马一直留意着她,见状立刻道:“殿下,可是有看中的了?” 风临道:“那匹小白马,是赤风孩子么?” “正是,殿下好目力!”司马道:“那马虽小,但毕竟是赤风血脉,四腿健长,已显名马资质。培养两年,定能为殿下得力坐骑。” “是好。”风临注视着小白马,平静道。 “它哪里都好,只是半点也不像它父亲。” 风临看着那道白影,语气虽平淡,但拒绝之意很坚定:“且养着吧,由它跑闹,费用自孤帐下出。” 司马有点意外,这是连军马都不教做的意思,她听见这样话,不免惋惜,却也不敢驳辩。正静立时,又听风临问:“它可取了名字?” “还未。” 风临望着那白如流星的马影,道:“叫星驰吧。” - 寻马无果,便折返。归后,风临理罢事,下令将军中赤凤旗尽数撤下,命工匠按所言样式去制新旗。亲王所命,工匠不敢怠慢,当夜便招来百十人,连夜赶制出样旗,于次日一早呈与亲王。 与从前不同,这一次,少年亲王没有改换。她默默盯着巨大样旗,良久,道:“去挂上吧。” 晨光破云,天光大白之时,镇北将军府升起了第一枚新旗。 新旗细黑边,红底,旗中无图无纹,仅有一黑色大字——风。 无论样式还是形制都比先前普通许多,但一眼望去,不知为何,莫名叫人不适。 旗上红底太红了,那风字简直像写在血里。 镇北将军府的消息从来是北疆最受瞩目的,不消一日,镇北王换旗的消息便传往北域各州。 亲敬者虽不解,却仍愿以善意的目光看待这展新旗,许是念着从前定安军功,她们将这展新旗称为“赤风旗”。 而有些人,则意味深长地称之为“血风旗。” - 千里之外,华京佛寺中,子徽仪踏入大雄宝殿,行于地藏菩萨尊前,挽袍而跪。 他抬手俯身叩下,似有一物在瞬息自袖落于蒲垫之下。一旁有拜佛者而来,于他身侧叩拜,起身时,物册已不见踪影。 子徽仪缓缓直身,此时才抬头望佛,双手合掌,面容平静,犹似自语,低声念道:“一切众生未解脱者,性识无定,恶习结业,善习结果。为善为恶,逐境而生。轮转五道,暂无休息,动经尘劫,迷惑障难。” “如鱼游网,将是长流,脱入暂出,又复遭网。”[1] 身后有小厮入殿,于侧悄声禀道:“公子走吧,那边缙王殿下已拜好了。” 子徽仪合眼,深深一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