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没有。” “没有什么?是没躲他还是没变心?” “没……” 低下头,风临声音微不可闻:“我……不敢见他。” 风依云更奇怪:“不敢?有什么不敢的?” 然而这次风临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用筷子夹菜。 一曲过后,舞伶退场。殿内一列列宫女内侍鱼贯而入,撤换菜式。期间有乐伶鸣笛抚琴,为方才推杯换盏的朝臣们舒缓精神。 等候下场歌舞的间隙,有不少文人诗兴大发,想过过诗瘾、在得到武皇首肯后,许多人借着酒意开始接诗,不久便从集体合作变成了个人演绎,都盼着在陛下面前露一手。 在笔墨挥洒之间,不知是谁随口提了一嘴,接着许多人附和,话语间竟提到了风临,都小声道:“论字的话,于当今墨坛,定安王殿下的确称得上一流……”“定安王殿下的字确实……确实不错。” 武皇注意到她们的议论,放下酒杯,笑问:“在说什么呢?” 一常侍回头作揖道:“回陛下,方才赏笔墨之时,臣等都想起定安王殿下的字来,当年殿下的字可谓闻名华京,臣等自愧不如啊……” 武皇微微挑眉,道:“哦?是么……” 刘尚书坐于席中笑道:“回陛下,确实如此。定安王殿下年纪虽轻,但于书法上造诣颇高。尤以殿下当年的少年游和悼月文,笔力最为精湛……臣等这些老家伙看了,都自愧不如哟。” 武皇目光微暗,眉宇沉沉。 风恪也笑着应和道:“的确,吾妹的字确是有名气,即便是现在,京中字帖里仍有她的悼月文,吾也曾买来看过,当真是情真意切,笔锋凄婉啊……” 武皇没有说话,只微笑着又拿起酒杯,饮了一口。 风临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那悼月文是什么,故而低声问:“皇姐,什么悼月文?吾怎不知?” 风恪笑了笑,转头看了武皇一眼,没有说话。 倒是刘尚书身旁一人笑着对她作揖,答道:“殿下,便是您当年思悼先太女的文章啊。” 刘尚书重重放下筷子,面色陡然变厉,呵斥:“放肆!陛下面前也不知避讳么?!还不跪下!” 那人慌张不已,忙从椅上起身,跪于殿中,道:“臣酒后失言,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武皇没有言语,只自顾自拿起了筷子,专注于面前那碟凤凰衣。 殿中气氛渐渐凝重,风临眉头微皱,却也不说话。她似是赌气般稳坐于椅上,面带戏谑的微笑,左手苍白的食指一下一下轻点着桌面。 终于,皇夫开口了,他温和的面色消散,脸庞微冷,道:“吾女磊落,一生坦荡。纵归灵霄,亦是丧于为国奔波的路上。吾不知,需避讳什么?” 刘尚书与跪着那人皆一愣,倒是一旁的子丞相擦去了额前冷汗。 皇夫冷眼俯视,突然凛声道:“汝等是在暗讽先太女么?” “殿下恕罪!臣万万不敢!” 方才应话的几人皆离席跪拜,刘尚书解释道:“臣一时失言,还请殿下恕罪,但臣绝没有对先太女不敬之意,臣、臣只是担心触及陛下伤心之事,故而冒然开口,还请殿下恕罪,请陛下恕罪!” 沉默了一会儿,武皇放下筷子,微笑道:“都起来吧。” 众忐忑起身,纷纷归座。 四下静默,无人言语,各个都怀着心思揣摩武皇。殿中一时间只有音乐回荡。 恰此时,一个十分不懂眼色的高亮声音自殿门外响起,兀地传至殿中。 “臣来迟了,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殿门外内侍的通传声紧随其后:“珣王到——” 随着这一声通传响起,风临原本漠不关心的脸陡然变了颜色,她缓缓转头,层层冰霜凝结在她眼中,带着丝不可置信,瞪大了眼。 一个窈窕女子款款而来,在众人的目光中勾起艳丽的唇,对着高座之上的武皇微微行礼,道:“皇姐安否?” 武皇望着她,微笑道:“朕安。” 风临瞪大了眼盯着这美艳女子,目光渐红,攥着刀把的右手因翻涌的情绪而不住地颤抖,咬紧了牙。 真的是她…… 珣王风媱! 武皇看着那女子,道:“既来了,便落座吧。好在还不算太晚,余下还有歌舞可赏。” “是~” 风媱笑着回身,跟随着内侍款款落座。 这人美艳非常,仅仅是坐在椅上拿着酒杯,便有万千风韵,引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