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不提也罢。 仅剩的几个亲近之人都来了,也算是勉强挽回了这惨淡的欢迎仪式,使场面不至于太难看。 等了一会儿,风依云上前询问:“旨意不是今日吗?人怎么还不出来?” 还未等士兵作答,紧闭的府门传来沉重的拖移声,几人目光登时聚集,府内的阴影里出来了两名侍卫,右手握着剑,左手拎着一些小行李,面色很是难看,时不时往后瞥一眼,意味深长。 随着侍卫目光望去,阴影之中走出了一位瘦削的少女,穿着一身白衣,周身散着一股沉静的寒气。 她的衣衫朴素,穿得简单,但也算整整齐齐,说得上利落。面上更是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妆。那头长发只随意扎了个马尾,长长地垂在背后,头上只用了根白绸系住,旁的装饰一点也无。 远远望去,她如一只清雪雕成的白凤,带着长久独处的疏离,沉静而素丽,散着沁脾的冷香,只一闻,便觉肺腑微凉。 这从头素到脚的打扮令几人微惊,这与印象中那位明丽华美的小亲王相差甚远,使得几人都没先开口叫人。 不过细细一想,几人也都理解了,她自小娇生惯养,哪会穿戴梳头,独自在府中自然没法装扮。 风依云几步迎上前,站在她面前道:“姐姐,你怎么样?还好么?一年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谁欺负了你?你告诉我。” 风临顶着清晨的阳光看着眼前的弟弟,微微眯起眼。一年没有与人交谈,她迫切的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无从讲起,只好道:“没有,府里只我自己,谁会欺负我?”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子徽仪忍不住几步跑上石阶,站在她面前不远处,激动地唤了声:“殿下……” 这一声殿下叫出,后面的话却无端卡住,他将昨夜打好的腹稿忘了干净,只直直看着风临的凤眸。 风临慢慢走下台阶,站定在他面前,轻轻一笑:“你长高了许多,而今我要仰头看你了。” 子徽仪喉头一涩,未能接话。 风临伸手想拉他,终究还是忍住了,轻声道:“走吧。” 说罢他们一道下了台阶,走到几人近前。风临有些生涩地笑了下,开口道:“劳烦你们来接我。” 风安澜笑道:“殿下说的哪里话,我理应来见的。” 子敏文没能笑出来,她的面容没比风临好看多少,脸上顶着大黑眼袋,一脸心力交瘁的模样,只冲着她点点头:“出来就好。走吧,一起去吃些好的,我请你。” 风临点点头,随她上了轿子。 见众人上轿,风安澜却告辞了,只说来见风临无恙便放了心,又将带了的礼品一道塞了过去,便利落离开。 风临对她道谢,她也只是笑笑。 到了轿上,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子敏文有些无奈地开口:“这轿子并不大,坐四个人你们不觉得挤吗?” 风依云不假思索:“堂姐说的极是,确实有些挤了,劳烦堂姐下去坐另一顶了。” 子敏文怒道:“这是我的轿子。” 风依云微微一笑,当做耳旁风,全然没有下去的打算。子徽仪察觉她的目光,未等其开口便道:“我不。” 子敏文更不想下,风临叹了口气道:“就这么坐着吧……” 沉默片刻,风临抬头望向对面的两位少年,最后目光落在风依云身上:“父亲他……近来如何?” “挺好的。”许是觉得这话说服力不强,风依云又接了一句,“虽然虚弱,但比先前好太多。日日都进滋补之物,气色已有了回转。呕血也止住了。” 风临眼前闪过皇夫那头枯败的头发,心中微痛。她低下头,对弟弟说:“这一年你一人在宫里照顾父亲,受了不少累吧,辛苦了……” 淡淡的话,藏着一份歉意,微红了风依云的眼,他也没否认,扬头道:“知道就好,你出来了好好替我,让我多歇几日。” “嗯。” 风临没忍住,悄悄看了子徽仪好几眼。 他长得更清丽了,许是长个的缘故,人也变得纤细修长,少了几分稚气,但仍是一副少年模样,只是出落得更加动人,原本圆鼓鼓的脸也有了清晰的线条,添了许多清皓之气。 他原本就是个天仙似的美人,越大,身上那种清仙一般的气质便越显露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带着霜露的寒气。一眼望见,便再难挪开目光。 你过得怎么样?这一年发生了什么?读了什么书?去了什么地方? 风临一连串的话憋在心里,却问不出口。 而今她知道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