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身。 风临观其风姿气度,便知不凡,只是面上平静,走进来道:“女郎如何称呼。” 那女郎执扇一揖,颇具风度地说:“下官月惊时,字映雪,今年十九,兰陵人士,在家中行二。殿下可随意称呼。” 风临道:“名为哪两个字?” 月惊时笑道:“兔园标物序,惊时最是梅。”[1] 风临微愣:“惊动时节之惊时?” 月惊时道:“正是。” 风临表情有些微妙,片刻后道:“你们家起名可真是大啊。” 月惊时笑吟吟说:“家母志高。” 风临道:“本该孤先去拜访的,不想你快一步登门,倒显得孤失礼了。” 月惊时道:“此后我等为殿下效力,理应是臣拜见。” 风临没在这个话上同她多言,道:“你是由孤父亲引见的,孤自然高看你一眼。只是当日事忙,未及细论,你如何得父亲青眼的,孤不大详细。” 月惊时立刻回道:“是当日安陵路祭,臣小弟曾于少时见过殿下一面,念念不忘,心中伤怀,而臣家中亦感怀于殿下事迹,故而决定来京中设棚路祭。 慕大人当时正巧路过,其属下于臣家祭棚中讨了口茶,话语间知悉了臣家来历,后来她公务上有处案子地及兰陵,臣家多有相助,如此这般,一来二去便有了联系。” “后来慕大人听闻陛下有为殿下择偶之意,便说与臣,臣思及家中小弟,遂开口央情,请慕大人荐于皇夫面前。皇夫殿下细细考量后,觉得臣家尚可,这才有了后来宫宴之上的一段姻缘。” 她说得娓娓动听,不甚露骨,但关窍处却是一个不落,尽数点明了。 见所言与自己猜测差不离,风临嗯了一声,道:“既如此,想来你应知晓与孤结姻意味着什么。” 月惊时深深作揖道:“臣家甘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你若言行一致,孤必不会亏待你们。” 风临淡淡道:“你家所在很好,孤会给你一笔钱款,回去后设法将城门处要员换成我们的人。” 月惊时道:“臣自当效力,无须殿下费资。” 风临浅笑道:“越无所欲,所图越大。” 月惊时忙道:“臣绝无……” 风临噙笑抬手:“卿勿慌。才高者志远,怀璧者傲庸。孤不是不能容人的人,若卿真有怀璧之才,孤岂能不全卿鸿鹄高志,予一场富贵。” 月惊时面色由惊转喜,当即下拜:“臣叩谢殿下!” 风临道:“现在谢为时尚早,将此话留待日后吧。” 走前,月惊时踌躇着,似有话要说。风临直言道:“卿有话便讲。” 月惊时叹了口气,道:“说出来只怕殿下笑话,可到底还是按不下……殿下,臣明白当夜赐婚不过是权宜之计,为了给殿下在后府中添个帮手,制衡他们。虽是如此,虽是如此……但臣的弟弟的确是对您有份真情在的!不敢求殿下如何看重他,只愿殿下看在他是远嫁来的份上,怜惜他一点,不要斥骂他。” 她说得那样可怜,风临怎会不应,即便心中愁绪未散,却也体谅道:“……孤会的。” - 见完月惊时,风临往文轩阁走,路上乐柏急匆匆奔来,就地跪下复命道:“殿下,属下快马急去,得知后队久未入城乃是遇到了麻烦。虎贲军不肯放,说是带的兵器太多,恐生不利,将人挡在京外了。” 白青季已补好了觉,刚来风临身边,听到后在一旁骂骂咧咧。 “虎贲军……”风临口里念了一遍,寒笑道,“她们总和孤过不去呢。” 白青季脸也沉下来:“殿下,如何?” “不忙。”风临淡笑道,“乐柏,你择个伶俐人,乔装一番,替孤给荣将军送份礼。” 乐柏应下,起身上前,风临附耳低语几句,乐柏神色微异,即刻便去落实了。 风临继续行去,至到了文轩阁,发现银川早在外候了多时,便一同唤进去。待风临落了座,银川立刻同身后女侍一齐,掏出一小摞聘礼文册。 风临抬手抓起,展开飞速阅览。一旁烛火静静燃烧,灯罩上琉璃棠花透下一片脂色淡光。风临看的速度很快,不多时,棠花灯下就垒起了文楼。 待最后一份看完,风临直勾勾盯着礼单,忽然问:“东珠呢?” “什么?” “东珠。”风临道,“我父亲凤冠上的东珠。为何不见?” 银川迅速回想,发现自己汇出的聘礼礼单上的确没有东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