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嘛。 爷爷奶奶也不管天热,站在廊檐下朝着路口看。 文茵忙催他再快些。 停了车,她往人怀里钻,嘴挺甜,说想他们,随后就奔进了餐厅吹空调。 陈知行一人在外面把车上的东西往外拿。 爷爷爱喝酒,奶奶养生。 他每次回来,老几样,茅台,茶叶,冬虫夏草,花胶、辽参。 陈知行拎着东西跟着两位老人一起进了屋,他满头汗,文茵坐在椅子上喝果汁,好不惬意! “爷爷奶奶,你们看她,能躺绝不坐,能坐绝不站。” 文茵瞪他:“好你个陈知行,亏我给你倒了饮料,还加了两块冰块。你以怨报德!别想喝了!” 她作势要端起另一个杯子,陈知行眼疾手快先一步拿起来,能屈能伸:“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 奶奶说她胡闹,赶了两个人回客厅。 进了客厅她人又想往沙发上瘫,陈知行忙拽住:“走,去后院看看葡萄。” 这珠老藤葡萄还是八岁的时候两个人亲手栽的。项洁研究院的同事给的苗。 如今从西到东爬满了藤。 架子是陈建民和文启仁一起搭的,前两年又请人加固了一下。 廊下挂满了,阳光从藤叶缝隙里照进来,映在一颗颗葡萄上,像紫的绿的宝石。 廊下阴凉,陈知行顺手拿起台子上的剪刀剪了两串:“走,洗洗尝一尝。” 一转头,文茵已经摘了两颗往嘴里送。 “你不能讲究点?一会儿肚子疼。” 文茵白了他一眼,伸手塞了一颗进他嘴里:“一起疼。” 她大拇指和中指的指腹碰上他的唇瓣,柔柔软软,有点温热。 他想舔一下! 文茵手缩回头,他下意识地舌头在唇上裹了半圈。 “甜吗?” 陈知行点点头:“很甜。” 她站在葡萄廊下望着他笑,光在她的右脸颊上刻下半道,也刻在了他心上。 文茵又拽了两颗,这次细细剥去皮。 陈知行不错眼看她的动作。 她手白嫩像青葱,她从不做美甲,也不留长指甲。指甲剪得短短的,刚巧搭到边,盈盈润润。 他想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牵住她的手细细摩挲,究竟何时才能圆梦。 他只敢在不经意间拉住她的手腕,要去做某个事,去掩盖他的蓄谋。 “张嘴。” 他回过神,下意识地张嘴,那颗剥了皮的葡萄是给他的。 比之前那颗还甜。 但是他怂,根本不敢舔一下她的手指。 连恶作剧这样的借口他都不敢找! 文茵喊他回餐厅,吃了饭下午早些去捉鱼。 那条小溪距家三五公里,从山上小瀑布流下来的水,一直淌到山脚。 文茵脱了鞋,撩起裤脚往水里走。 陈知行忙喊住她:“小心点,别踩到石子上划破脚。” 他是本能的关心,其实哪里有石子,都是些石块,被溪水水流打磨,也没有青苔。 文茵踩了两下水,在岸边找了个石阶坐下,只把脚放在水里。 水流从趾间流过,柔柔的,没什么力道。 “陈知行,我要吃葡萄。” 他才铺好野餐垫,听她提要求,赶紧走过来把冰在溪水里的葡萄提上来,还不忘嘴欠:“哟,讲卫生呢,还知道坐在水果的下游。” 文茵捧起水就泼他。 两个人都下了水,齐齐站在溪流里,哗啦啦淋湿了大半个身子。 笑得声音都飘上了天。 惹得不远处的其他游人往这边看。 文茵闹够了又坐回岸边,不耐烦陈知行帮她擦衣服,只胡乱地抹了脸。 她坐了一会儿,没瞧见大到能让她捉的鱼,有些无趣,从水里起来,也不擦脚,套进勃肯拖,一下子洇干了大半的水。 陈知行把野餐垫铺在了树下,她走过去躺下,他又拿了驱蚊水给她把脚上喷了一圈。 温度刚好,山里的阴凉不是空调能比的,她拿了草帽盖在脸上,忽觉旁边有动静,是陈知行也躺下了。 两个人都没说话。 在上高中前,他们俩暑假补完课都会被送回这里过一周,然后再出去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