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行生日过后,入了伏天,文茵越发不想出门。 每天给曾子扬上上课,剩余时间就在家躺着。 哥嫂看不下去,隔天晚上拉着她出门散步。 但是陈知行,他很忙,没空天天来看她。 文茵也叮嘱,好好工作,肩上扛着星元的未来呢。 他抽空过来蹭饭,给曾子扬讲讲物理题。很多时候工作忙到深夜,迈凯伦飞驰在路上,还是要拐过来,停在楼下,在车子里坐坐。 时间或长或短,有时候能安心地眯一觉。 这样过了一个月,八月中旬,路上柏油都热化了。 她闹了两次肠胃性感冒,都靠藿香救了命。陈知行不放心,让她出门出出汗,最后在哥嫂的帮腔下,给她和曾子扬报了网球课。 这天曾子扬一早要去培训班,文茵一个人去上课,起得挺早。 曾天宇煮了大麦粥,配着流油的咸鸭蛋,她喝了两碗。 起身换了鞋就推门出去,焦云把人喊回头:“去打球拍子都不带?” 她一拍脑门,懊恼:“我就说吧,这大热天的,我内心里就不想去。” 左手上镯子碰到了额头,她看了看抬头问焦云:“嫂子,我打球可以戴镯子吗?” 没等焦云回答,她又自顾自说:“我不耐烦戴这些,这会儿apple watch都戴到右手上去了。算了,磕坏也没事,二婶这些东西多着呢。” “走了!”她背上网球拍挥挥手出了门。 门“咯嗒”关上,客厅里又归于平静。 焦云戳了戳曾天宇,叹了口气:“咱家妹妹是不是有点缺心眼?” “嗯?”曾天宇停了筷子,“不可能吧。我知道你想说知行喜欢文茵,但是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天天在一块能产生感情?你想多了。” 哟,进步了,上回是“怎么可能”,现在变成了“不可能吧”。 焦云眼波一转:“我也有个这么跟我一块长大的哥哥,以前我生日的时候也给我送过首饰。” “哪呢?在哪呢?怎么没听你提过?” “哥哥送给妹妹的,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什么哥哥?哪个哥哥?我看看呢?” 文茵不知道家里哥嫂的情趣,她闷头往公交站台走。 站台就在小区东门对面,从家里走过去八九分钟。 她心里念叨着,走走路出出汗,当热身运动了。 可是这也太热了。 她出了小区大门,站在旁边路牙子上休息。 东门这边是小马路,两旁树木栽得早,浓荫盖头,遮了不少阳光。 哥嫂买的房子位置不错,紧靠着凤凰山景区,有好大一片人工湖。 自然而然绕景区建的小区也不少。 金鹰文昌华府紧隔壁就是紫薇公馆,建得更晚一些,一水褐石风格的洋房。 文茵从书包里掏出矿泉水喝了两口,拉好拉链又继续过马路。 这个点,太阳的位置还没照到公交站台,她脱下书包放在站台的座椅上,两只手当做蒲扇不停地扇着脸上的热气。 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路上人不多,就显得寥寥的行人都很显眼。 她眼睁睁地看着对面一个男人从紫薇公馆出来。 文茵心跳得快起来,纯白色短袖,蓝黑色的短运动裤,那张脸,就是何聿! 他怎么在这里? 他住在这里?这是他结婚的新房? 好像这样解释是对的。 何聿出了小区门往左拐,一直往前走。 她不想让何聿看见她,忙背过身去。 有种压不住的心惊肉跳,怎么又碰见他了! 好在只过了一两分钟车就来了,文茵拎起书包快步上车,寻了左边靠窗的位置坐下,掀起窗帘悄悄看,已经看不见何聿人了。 车子拐上更宽的马路,平平稳稳地行着。 文茵靠在椅背上叹气,这才多久,已经见到他两次了。 到网球馆得20分钟左右。 她摸出手机给陈知行发信息。 陈知行在云州出差,要一个礼拜。 这大热的天,要上工地,还有开不完的会。 他心下不耐,这帮人就废话啰嗦,长篇大论铺垫个没完。 他懂陈建民的意思,让他独自出来,但是不给尚方宝剑,先跌摸滚打一番,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