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说是多消一会儿食。”吴萍只字未提两人谈话的内容,同时将定位发给江愉。“你去看看她。” 江愉查看了讯息,同时面上流露出些许不赞同。这对于他而言似乎稍显直白鲜明。“您将程愫弋一个人留在那里了吗?现在是夜晚。” “这就在附近,而且灯火通明的。小程那么大一个人,又不会……算了你赶紧去吧。”吴萍摸了摸鼻子,自知做得也不周全。程愫弋说想要多走走,她觉得留足空间时间给少女也好,周围环境也不错。比赛结束了,像这样独自放松一下也好,毕竟在吴萍看来,程愫弋几乎没有单独行动过。 现在,她从江愉的反应中也能窥见一二。“好。”青年应下,“虽然这话不该我说。但是……真的非常感谢您。” “小程谢完你再谢,你们商量好要跟我客气是吧?”吴萍挥了挥手,“走吧。我细想也不那么放心了。” 于是,江愉推开门。 - 程愫弋坐在长椅上,看着手机屏幕里女单短节目的回放。 女单自由滑还没有开始,今天排在双人自由滑后面的是冰舞自由舞。她已经看到了选手和教练来到K&C区等分的环节。 70.41分。当前的第一,最终的第三。这是柳琼这次4cc短节目的排名。坐在等分区的女生看起来已然对成绩感到满意,而拥有着再熟悉不过面孔的女人虽然并不算太高兴,却在镜头前轻轻拍了拍女生的后背。然后她主动给予了女生一个拥抱。 “程愫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非常好。”吴萍的话语在脑海中响起,“但是你得记住,你的脚踝不是太牢固的。后面训练得好好搞,把技术搞扎实,少点逞能,照样把分拿到手。” 吴萍不指导程愫弋的感情走向,因为那是不可控的,而且会显得像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她充分肯定程愫弋,并且向少女描述了有明确指向性的未来。 她拥有触手可及,只要顺着时间流逝的纹路走下去就能抵达的“未来”。 此刻,程愫弋的眼眸因为酸意变得潮湿,眼眶也微微泛起了红晕。然后,少女终于在独自一人的角落里极力压低着声音啜泣起来。耳边微晃的耳机线像是极浓的泪痕。 她终究为了今日,乃至于昨日哭泣起来。 程愫弋无法停止伤怀,无法真正将一部分自我切割出去。她从过去延伸而来,爱与梦想的起点紧紧系在那里,更何况她眷恋曾经拥有过的宝物。拥有的时候程愫弋就很珍惜它们,但她还是被抛弃了。程愫弋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好像哪里错了,却还感觉委屈。 “程愫弋?” 身后传来声音。程愫弋立马抹去眼角的泪水,手足无措地胡乱抹着,再把耳机摘下将线绕在手机上,近乎扯着。她又用力抹了几把才终于转过头,然后便看见了青年。 他隐隐怔住了。“……晚上好。”半晌,江愉才开口。 程愫弋掩饰得匆忙,手机屏幕都没有及时熄灭,因此江愉看到了上面的内容。“晚上好。”少女感到紧张,心脏一下子漏掉好几拍。她并没有察觉到江愉不露痕迹的视线,只是几近凝固地仰起脸,希冀昏黄的灯光下自己那点红不足以引起注意。 但他怎么会看不见,她刚说过他很细心。更何况这一次,江愉极为明显地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苦涩神情。“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一个柔和中夹杂了迟疑的问句。 “可以。” 青年坐下,一如既往与少女保持着一段距离。程愫弋则在他坐下后没多久就开始解释。“我想多在外面待一会儿。因为想起了一些事情。”虽说名为解释,其实为撒谎。“……所以才有点难受,没什么的。” “……为什么?” 江愉知道他不该问。他刚刚甚至不应该走上前,然后在少女转过头时露出那种近乎怜悯的表情。少女不需要,他也不应该。但他没有控制得住。 他想帮程愫弋擦一擦泪水,但她自己擦好了。她还在寻找安慰他的借口,他则在继续不合时宜地询问缘由。 “抱歉。”江愉道,“我不问了。” “没关系。”程愫弋回答。 又是一阵沉默。 “……我就是在想,我好像把我的生日丢掉了。去年的生日我没过。”她的很多个生日都没过,尽管去年比较特殊升了组,但她依旧不会特意去过。程愫弋知道自己的谎言很拙劣,但她希望自己能够回答江愉。 而且,她知道生日隐含的意义,尽管赋予这一日意义的人告诉少女“没有意义”,她得专心于花滑的节点,而一年一次太过廉价。 江愉往常总是会回应她,哪怕有那么两次搞砸了。她既不想什么都不告诉他,也不想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