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飞行课的这天早上,潘西收到了来自家里的第一个包裹。 帕金森夫人用着极尽浮夸冗长的词句,洋洋洒洒写了三页纸,唯一想要表达的中心思想就是要潘西为了自己的未来,“一定要紧紧抓住德拉科的心!” 在信件的最后,她贴心地附上了一份魔法美容商店的邮购目录,包裹里还装了好几瓶美容美发的药剂。 潘西一目十行地扫完信件,若无其事地将信纸在手心揉成一团塞进口袋。她想起刚刚离席没多久的马尔福因为家里寄来糖果而洋洋得意炫耀的样子,忍不住替帕金森夫人白费的苦心提起了嘴角。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潘西那次在休息室和马尔福“不欢而散”后,很快就修复了两人的关系。 马尔福绝对不是一个惹人喜爱的十一岁男孩,他傲慢无礼,目中无人,不光自我中心,更喜欢恃强凌弱。 但于此相对的是,只要找准方法,他一点都不难取悦。 就拿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在飞行课告示贴出以后,马尔福就开始不厌其烦地大谈特谈那些千篇一律以躲过麻瓜直升飞机为结尾的飞行“事故”。而潘西只要在他每每讲完时露出恰到好处的崇拜眼神,随便称赞一句什么,就能立刻把对方哄得喜上眉梢。 潘西将拆了一半的包裹重新合上,决定晚上回去就把这些美容药剂分发送人,一抬眼就注意到马尔福那颗颇为显眼的铂金色脑袋晃到了格兰芬多的桌子边,手上正捏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又和哈利和罗恩起了冲突。 察觉到潘西长久停留的视线,坐在她斜前方的扎比尼回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双方因为麦格教授的介入而最终不了了之,这才转过身,颇为感兴趣地问:“马尔福为什么总是喜欢找波特的麻烦?” 潘西对上扎比尼投向她的目光,还未说话,坐在她对面的西奥多·诺特已经冷笑着回答:“看格兰芬多那些血统的背叛者和泥巴种不顺眼,还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听到泥巴种这个粗鲁而低俗的称呼,扎比尼若无其事地端起杯子,眼中却迅速闪过一丝厌恶。 潘西则转眼看向诺特,半是玩笑半是敲打地警告道:“注意你的用词,诺特。我们还在吃早饭呢。” 听到潘西的话,诺特习惯性地皱眉,脸上露出他那副惯有的不耐烦的冷淡表情。他对上潘西漆黑的目光,扭了扭嘴唇,却没有再说些什么。 经过两周的时间,新生之间经常一起活动的小团体逐渐固定了下来,学院内隐形的阶层也逐渐显现。 马尔福傲人的家世和斯内普对他表现出的偏爱让他几乎横行整个斯莱特林,连级长都待他格外客气。他虽然和克拉布还有高尔形影不离,目前和他走得最近的男生却是西奥多·诺特。 这当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诺特的父亲同马尔福一样,当年也曾经是“那位大人忠实的追随者”。 他们上课有时会在一组,课后除了凑在一起玩玩巫师的游戏,也会嘀嘀咕咕聊些男生的话题。 因为马尔福的缘故,潘西同他也熟悉了不少,只不过两人的关系还远远称不上朋友。 作为和马尔福关系最为亲近暧昧的女生,潘西确实得到了一些微妙的特权——学院里的人对她都很友善,也没人愿意当面给她难堪。她和同年级的四个女生都相处得不错,但一方面因为她是“Malfoy’s irl”(她在盥洗室里无意间听到住在她隔壁的翠西·戴维斯在背地里这么叫她),另一方面因为她自己的原因,确实无法和这群刚进入青春期的女孩儿们整天黏黏糊糊地腻在一起,关心那些在她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 眼高于顶的扎比尼一直游离在众人之外,却一点都没有被边缘化,聪明的头脑加上惹眼的五官让他颇受女孩子们的关注。作为固定的课堂搭档,潘西大概是为数不多和他经常打交道的人。 但她最近发现,马尔福对扎比尼总抱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喜;而扎比尼打心底里也看不上马尔福,虽然他伪装得更好。 她唯一感到有点不太舒服的是,每当她和马尔福在一起出现的时候,扎比尼总是会用一种非常玩味的目光观察着她。 不过她倒不十分在意就是了,布雷斯·扎比尼对她的看法一点儿都不在她关心事情的范围之内。 下午三点半,霍琦夫人提着扫帚准时出现在城堡外和禁林间的草地上。 飞行课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年级在一起同上的第二门课。斯莱特林普遍都来得很早,而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几乎是卡着点才匆匆出现。 在霍琦夫人让所有人站到扫帚边上的时候,潘西看到哈利快步向她这个方向走来,然后选择了她对面的扫帚。 潘西感受到身旁马尔福骤然尖锐起的警告视线,和哈利对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