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地思考要如何挽救眼前的局面,可想得越多反而越乱,直到黎华来到面前,我还愣在原地,脑子里乱成一团。 倒是他先开了口:“怎么傻了?见到我不高兴?” 他的表情和眼神都很淡,方才的严肃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可语气里也没此情此景下应有的兴致,我几乎可以断定,他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但他不问,我不知该不该主动解释,又怕说多了弄巧成拙,左右为难,最后选择用激动掩盖所有其他情绪:“当然高兴,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要下个月回来吗?” 他勾了勾嘴角,配合我的表演:“你说我为什么回来?” “那很快又要回去吗?” “明天上午的飞机。” 我们一起进了电梯,机械运作的声音中断了这蹩脚的谈话。 我的心也和电梯一起,不断地在身体里上升,悬在半空的感觉很不好受。 他不辞辛劳地飞回国内,只为在我生日这天与我相聚短暂的十几个小时,看到的却是我和别的男人亲密相拥,还要假装若无其事维持体面。 懊恼的感觉过于盛大,盖过了惊喜和感动。 我必须想个办法弥补。 进了家门,我转身抱住他,踮脚寻找他的唇。 他没有推拒也没有迎合,抬起一只手揽着我的腰,纵容我肆意妄为。 玄关没有舒服的地方可以倚靠,身高差又让我吻得费劲,我提出转移阵地:“去房间?” 他顿了一下,松开了手:“我先洗个澡吧?” 他爱干净,此时风尘仆仆,大概很难全心投入,我乖巧答应:“好。” 他在客厅里打开箱子,把生日礼物交给我之后,拿了换洗衣物去浴室。 我打开盒子,是琉璃宝塔的杯子,比我原先做得那个精致得多。 我把两个杯子放在一起,虽然手艺有参差,但刚好也能配成一对。 这样倒好,我们各自家里都有一对。 心中的阴霾被他的礼物驱走了大半,我振作起来,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全新的红色蕾丝睡裙。 他在主卫洗澡,我便进了卧室的浴室里。 认认真真卸完妆,准备洗澡更衣。 可看到裤子里的血迹,所有期待顷刻化成泡影。 算算日子也该是这几天,但为何偏就是今晚,就是现在。 我备受打击,灰头土脸地回到卧室将新睡裙收起来,重新拿了平日里穿的棉质睡衣。 洗完澡吹干头发,黎华已经靠在床上,灯光调得昏暗,营造出暧昧氛围。 我躺到床上,他侧过身圈住我,作势要吻我。 “那个……”我在他的吻落下来之前,为难地开口,“刚来了,今天可能不太方便。” 他很明显地僵了一下,而后吻落下来,轻柔,短暂。 我望进他的眼睛,那里波澜不兴,看不出不悦,也没有往日床笫时刻的深情。 从见面到现在都是我扫了他的兴,又凭什么要求他不失望。 他已经做得足够好,至少在我生日的今晚,还在我身侧拥我入睡。 黎华第二天一早便起床离开,那之后的一个月,我们工作都很忙,联系大都靠发信息,说的也不过是些最普通的闲话。 待黎华回国,我的首张专辑就要开始发行,整个十月,我都在宣传和通告中度过。 专辑发行的第一天就破了音乐网站的单日点击量记录,从圈内人和乐评人那里得到的反馈也都很正面。 广告、采访、综艺邀约纷至沓来,我经历了二十二年人生中最忙碌的一个月。 也许是母亲的身份让我习惯被关注,也许是《Reflection》让我尝到过一夜成名的滋味,以歌手身份走红似乎是件顺理成章的事,相比起金皓薰和林芬芬的激动,我要平静许多。 临近月末,行程才算不那么密集,我那位称职的经纪人又接下了新的综艺录制工作:“我知道你最近累得够呛,所以时间比较紧的通告基本都推了,但是《Show Ti》是老牌综艺,有固定观众群,应该能吸粉。而且你当初上过节目,现在以歌手身份再去,也挺有话题点。” 听说是《Show Ti》,我也有些心动:“这个节目是还不错,我也挺想上的。这次我要跟谁PK?毕竟还在专辑宣传期,我可不想输哦!” “是徐心宁,她虽然在偶像派里还算会唱歌,人气也不错,但跟你比没太大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