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君对顾昭不能说不介意了,她心中直觉顾昭与大表哥之间没有这么简单,她也说不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对顾昭的关注也是越来越多了。 此刻她的婢女正替她不忿,“女郎就是太良善了,这顾娘子是否是约束奴仆不周还未可知呢!” “那是宫里派来的人,也不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不可妄加揣测。” 裴曦此人她还是知道一二的,本就是个轻浮浪子,若不是生在了裴府,谁肯正眼看他? 这事还需从裴曦回范阳与定北侯贺寿说起,他在军中有职务,按往年的惯例,是该返程回军中的,今年却迟迟不肯走,在府中呆的时间格外的长。 顾昭身边的晴雪生得貌美,前次荷花宴中便能看出不是一个老实的。 这裴曦贪好美色,二人不知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了。 今日下午时分,她与婢女经过后园小径假山那一片时,恰听着有不堪入耳的声音,敢在裴府行龌龊之事的人不多,那男子声音她一听便知是裴曦。 她猜是这浪荡子又在与下头的婢女勾搭,正欲转身离开,以免当面撞破此事。 却不想这人许是仗着身份,也毫无偷偷摸摸的自觉,竟然喘着粗气问那女子,“上回寿宴上见了你家主子,方才知洛阳绝色来,啧啧,比你这小脸还美。让爷心痒痒得很呐。” “奴婢蒲柳之姿,能讨三郎君片刻欢喜就知足了。若是能留在三郎君身边奴婢别无所求。”女子声音呜呜咽咽的,像是被人捂住了嘴似的,听不太真切。 “你这浪蹄子,口舌功夫了得啊,让爷心里也爽快。若是能收了你们主仆二人,我才是别无所求。”他哑着嗓子笑得好不猖狂。 “她住在裴府不就是为了嫁人吗,若你能将她引来与我见一见,事后少不了给你的好处。” 女子声音破碎,更是听不清了。 杨成君此时卸下钗环,有一搭没一搭得用着檀木梳子梳理着发尾。想到白日里撞见的这桩事,越发觉得污秽。 裴府是容不得名声被败坏的,更何况这女子还是宫里的人,自然要谨慎处理。 只是她如今名不正言不顺,也不好贸然处理。 第二日杨成君晚膳是陪着顾老夫人一起用的,且早早便来了。 “你这丫头瞧什么呢,一直张望。”裴老妇人了然打趣。 祖孙二人用完膳,杨成君坐在老夫人下手的圆凳上给她读经,只是时不时要看一眼门外。 杨成君有些迫不及待得要见到裴曜了,他平时就很不好亲近,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自然要把握住,她也有信心此事能让裴曜对她另眼相看。 “我送表哥。”她在裴曜请安以后准备离开的时候抢先一步开口。 裴曜不置可否,长腿已经拔开,几步便走到院中。杨成君赶紧跟上,“表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何事?”裴曜淡漠开口,只维持着必要的礼仪。 她紧紧盯着裴曜,眸中微闪,“有关顾娘子和裴府声誉。” 裴曜下颌微紧,示意程林查看周围是否有人偷听。 杨成君脸色微红,一边紧张地将昨日里的事情与裴曜说,一边觑他脸色,果然比平日更是冷肃。 “洛阳绝色?”他倒是敢想,裴曜眼底戾气一闪, “他原话如此,别的我也听不清了。我是想着这二人胆大包天,这不是打顾娘子与裴府的脸面吗,我原不该管的,只是知道了此事又不好不说一声,若是以后酿出大错来,我也怕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表妹费心了,此事确实不妥,三郎也该离府了。此事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我就知道表哥定是有法子的,此事有关于顾娘子名声,我也不敢与外祖母和其他人说,我只与表哥说了。” 裴曜点头。 杨成君踌躇,“我倒是觉得顾娘子心善,这丫头怕是知道她不好处置,只是这事情裴家也不好出手,不若我请顾娘子将这丫头转赠我吧,若由杨府来处置便没有这般顾虑了。” “表妹考虑得周全。这到底是顾表妹的婢女,不若你与她相商量吧。”裴曜此时不知为何竟然笑得温和,这原本不是体面的事情,杨成君不解,但裴曜愿意把这事交给她来办,杨成君有信心做好,“我必不辜负表哥所托。” 裴曜出了老夫人院中,唇边笑意才消散于无形,眼底凛冽之色毫不掩藏,沉着声音问了一句,“裴曦呢?” “三郎君在花满楼里。” “走。” 程林边走边在他后头小声地补上,“三郎君在里头有一个相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