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呗,娘,我长得好,又勤劳能干,你还愁我嫁不出去?来我们家提亲的,哪个条件不比李强好,你真甘心让我嫁给他啊。” 高梅说,“我们和李家毕竟知根知底。” 姜悦冷笑,“知人知面还不知心呢,找个条件好的,关键时候能照应咱们家的,比什么都重要。” 经历了天灾后,姜悦意识到,夫妻贫贱不可怕,只要能相互扶持,同甘共苦,像她爹娘那样也行。若感情不深,要么门当户对,要么对方有一定权势地位可以庇护她和亲人。 总之,决不能像李强那样,要人没人,要心没心。 偏房内,母女二人的对话都传入了肖玉的耳朵,男人若有所思。 这时,姜悦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似怕被听见说话内容。幸好肖玉耳力不错,他凝神听着,母女俩的对话他也听了个十之八九。 “娘,不是我非要惹你不高兴。只是白天我做的那个梦,我越琢磨越不对,太真了。我还梦到了明天会发生的事。”姜悦一脸凝重,“我觉着是真是假,不如明天验一验。” 高梅实在不愿意相信那些惨烈的梦是事实,劝道,“悦儿,娘看你是魔怔了。” 姜悦据理力争,“娘,我告知你梦里明天发生了什么,明天一早,不论真假,一验便知,你为何如此犹豫?是否你也认为有几分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可太可怕了!高梅满脸讳莫如深,“悦儿!” “娘,若是假的,便只当做是梦,无伤大雅。若是真的,这兴许是海娘娘给我们活命的昭示,难道你要辜负海娘娘的美意吗?”姜悦精准拿捏亲娘的七寸。 果然,高梅犹豫了,“……那悦儿你说,明天会发生什么?” “娘,在梦里明天隔壁胖婶家的二狗子爬山,摔断了腿。你且留意留意。” 高英梅松了口气地笑了笑,“我说是梦吧,你偏不信,二狗子这几天生病,胖婶关了他好几天,他大门都出不得,如何会去爬山,还摔断了腿呢?” 姜悦笑了笑,“娘,你就等着看吧。” 第二天姜悦起了个大早,她们这离镇子很远,她去镇里,就得早早起床。 出门时,天边尚未敞亮,爹娘的屋里烛火如豆。尽管微弱,却照的姜悦心里暖烘烘的。 重新来过,她定会守护好这抹烛光。 姜悦背好东西,悄悄出了门。 到了镇上,天色已经大亮,集市上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摊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姜悦穿梭于集市中,以前从未留意的热闹,在经历天灾的荒凉后,竟觉得万分可亲珍贵。 姜悦先去了当铺,把这些年私藏的一些首饰都拿去当铺当掉,顺便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总在一起。 她把银子分成两份,一份装几两碎银子,另一份贴身放着。 财不外露,是她前世得到的血的教训。 逃荒时,爹娘带的积蓄就因为粗心被歹人看到了,他们险些遭贼人毒手。 大福镇主要有东西两个市,东市多是粮食、肉品、衣服鞋帽之类,普通百姓的生活所需,在这里都能满足。西市则是酒楼、乐坊、字画、花草之类,多是达官显贵留连。 正是早晨,小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讨价还价声萦绕于东市上方,姜悦拐了个弯就到了粮市。 卖粮食的小贩看到她,纷纷吆喝,姜悦一路问过去价格,到了第四家,对方却不愿意多说。 “你到底买不买?”小贩没好气,“我看你问了五六家,莫不是同行来询价的吧。” 姜悦笑了笑,“我自然是真心买粮食。” 他们家有时候也会卖些海味,对方的戒备她并不陌生,“我家是镇上的王家,他远房亲戚想吃我们这的米,托我们帮买一些。老爷嘱咐我,一定要多多买些物美价廉的好稻米。” 这是姜悦第一次编谎话,一时有些心虚,眼睛不太敢看向小贩。 但小贩也并未注意到,在她说“王家”时,小贩的眼睛就亮了。 “原来是王家的姐儿,王家要稻米,我自是便宜些。你看我家的稻米,你闻闻,香着呢。别人要你50钱一斗吧?我只要你40钱,只盼姐儿吃的好,再与我多招揽生意。”小贩笑道。 今年早稻的收成不太好,就算晚稻也快到了收割的时候,粮价也还是居高不下。 不对对比灾荒后,粮食的有价无市、千金难求,此时的粮价简直可以算是低廉了。 眼前的粮食不仅要多少有多少,而且还便宜! 小贩给的价格也在姜悦的心理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