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听着院子里的两人争执没有移动,只是凰愿刚刚被夙情一拉,没有站稳,这会儿正趴在他的胸口。 她见夙情的角度不方便,便自己偷偷探出头去。 胆子如此之大! 夙情一惊,下意识地散出灵力凝成隐匿符,将二人的身形与气息消去。 争吵的两人,一个是嫌疑在身又私事不清的伽舒阁长老刘棋,一个是为人圆滑且来历成谜的莫凌烟。 此二人先前不见交流,没想到竟然认识。 凰愿缩回脑袋,抬起头用口型比划着影壁那头两人的身份。 夙情早已通过声音猜出隔墙人是谁,但眼下他的注意力俨然被抽离—— 凰愿踮脚伏在他的胸前,离他之近,一呼一吸间,所有的气息都吹拂在脖颈间。 鼻尖萦绕的气味是凰愿房里常燃的香,与他自己惯用的一模一样。这香气往常在夙情身上显得冷冽干净,但或许是白榯制香时少放了一把广藿香,此刻从她身上闻到,竟多了一丝缱绻的甜意。 一颗心蓦然砰砰跳起来。 被逼在墙角与凰愿娇躯之间无处可躲的夙情,险些无暇去偷听墙角。 “你何苦跟进来呢,这里多危险你不知道吗?”刘棋埋怨。 师徒俩对视,从对方的眼里读到震惊。 莫凌烟居然是自愿进来的,她想干什么? “再危险又如何?你可不要忘了当日答应过什么。”莫凌烟恨声道,全无在正厅时的婉婉笑意。 “我自然不会忘记,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你再给我些时日,我自会给你答复。”刘棋像是不欲与她争吵,但说的话却很是敷衍,也难怪莫凌烟生气。 果然,莫凌烟立时被逼急了,要挟道:“你已经拖了这么久了,如果再无法解决,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何必呢,你也身陷其中,如此一来,你我两败俱伤,你又能得着什么好。”刘棋不解。 “事到如今我还会在意得什么好?”莫凌烟冷笑,“当初选择的时候,你没想过今日吗?” “哎,我知道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刘棋无奈道。 “你若是再做拖延,小心连累整个宗门给你作陪。”莫凌烟并不以为意,“自被宗门赶出来之后,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儿子吗?名声吗?” “你也拿宗门要挟我……”只听刘棋长叹一声,“也罢,如今在结界中多说无益,且出去再说吧。” 谁能想到来历成谜的莫凌烟竟是伽舒阁弃徒,那她与刘棋又是什么关系? 刘棋说了“也”……还有谁要用阁中人性命相要挟呢? 凰愿听得疑窦丛生,抬头看一眼师父。 夙情也摇摇头,他从前对仙盟的事情不感兴趣,了解甚少,不曾听说莫凌烟拜入过伽舒阁。 莫凌烟当年因在漠北猎得一只极厉害的凶兽而声名鹊起。那时候她已是个无门无派的散修,不知师从没有来历。众人只知她善于制药炼毒,却无人知道所修的功法为何。 “你最好不要同我耍花招。”莫凌烟咄咄不放。 刘棋像是被逼到了极限,冷笑一声:“整个宗门都捏在你手里,我又能耍什么花招。” 这二人有什么龃龉,苟且之事?谋财害命? 凰愿在山上的时候虽然勤于修炼,但话本也没少看,如今就着只言片语,脑补出一场大戏。 但忽然间,刘棋一声厉呵:“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