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那里现在却空无一人。 他应当是在抛冰渣子打中大师之后就离开了。 只是……姜妄为什么要用石子去打大师呢? 这鬼是个乐子鬼,大师讲的故事也足够有趣,按理来说他不应该生气才对。 除非,这大师讲的故事,让他觉得不高兴了。 应悯想起大师刚刚所说的那个向天师讨饶的红衣厉鬼,恍然大悟的同时,心上又升上了个有些荒谬的猜测。 难不成,他认识那个被天师打跪了的红衣厉鬼,并且和那厉鬼关系还不错,所以才给对方找场子? 她这边正在头脑风暴,那边大师在找了一圈之后也只敢暗暗咽下这个哑巴亏,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天师听厉鬼诉说完了他的冤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安心轮回去吧,此等害人的东西,我会除掉的!” 听到这里,应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一旦成为厉鬼,鬼气缠身,死亡之后便是彻彻底底的魂飞魄散,哪还来的安心轮回? 看来这说书先生在讲故事的时候也添油加醋了不少,说的话并不能全信。 若是按照她所在时代的说法的话,这贤朗大师多多少少得是个天师毒唯,所有反派不是被一剑戳死就是收小弟的架势。 还是就当听了个故事吧。 “那河伯盘踞着整条河道,人们的货运也好,出行也罢,只要是经过这条河,就要给他交贡品。” “刚开始的时候,是几只猪几只羊,人们尚可以支付得起,但是慢慢的,河伯的条件变成了童男童女,少男少女……人牲的数量又怎能与畜生相当呢?” “可若是反抗,河伯便会掀起洪水将反抗之人吞下去,就连当时朝廷派来赈灾的探花郎,如今望公庙里供着的那位,都被河伯吞了哩!” 贤朗大师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星子乱飞,又是一个转身亮相,登登! “然而就是这么可怕的妖邪,却也抵不过天师的惊天一剑!” “天师听了厉鬼的冤屈,先是拘住河伯坐下左右童子为饵,再将河伯引到了酆水原之上,最后朱砂红符起,剑影灯花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妖邪封印于坎字封印之中,让他再无法出来害人。” “虎王死,厉鬼入轮回,河伯也被封印,当地百姓终于得以喘了一口气,如此,便有了如今的茂城。” 这里又说错了,坎字封印之中所封印的是鬼王八分之一的力量,从来都不是什么河伯。 得了,免费听了个还挺精彩的故事,她也算不上有多亏就是了。 话说姜妄跑路了之后到底跑哪边去了……她要找他还真有些费劲啊。 应悯观望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开始想自己一会儿该从哪个方向离开。 而说到最后,贤朗大师脸上的神情也由刚刚的慷慨激昂逐渐趋于平静,末了,他一合扇子,一边摇头一边说道:“预知下回如何,且听……” “可既然天师已经封印了河伯,那为什么现在茂城还老是发洪水啊?” 一道稚嫩孩子的声音打断了贤朗大师的话。 人群中兀的分出了个明显的分界线,留下应悯一个人还没反应过来该站哪边不起眼,就见一个穿着锦袍,留着个长生辫的小男孩,皱着眉头走到最前头。 小男孩仰着头看向说书先生,一字一顿的说道:“若如你所说的天师已将河伯封印于酆水原,那为何现如今洪水仍是那般频发?” “若你说这茂城内外已无妖邪作祟,那为何那些大人见建好的桥次次被洪水冲垮之后,又要拿童男童女献祭,去打生桩建桥?” 他高扬着眉毛,细长白嫩的小手指向台上的贤朗大师,大声喊道: “除非,你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