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僵被挖出了心脏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表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霜。 姜妄的手法很好,几乎是在将头僵剖心的瞬间,就从伤口处冻结了他全身的血液,是以现场堪称一句干净整洁。 就是有一点不好,他施术的时候实在是太冷了。 应悯呼出一口白气,从衣服袖子里面伸出才暖了一会儿的双手,使劲儿的搓了搓自己的脸颊。 她将手放到头僵尸体的首部,这样做并不是说有什么特殊含义在,只是给生活来点小小的仪式感。 突然,应悯感觉自己的手腕一冰。 她抬起眼往上看,发现姜妄不知何时飘了过来,定定的注视着她,表情有些严肃。 “想清楚了,这家伙和之前那个杂鱼可不一样。” 应悯挑了挑眉,稀奇啊,之前就差把她往死里坑的姜妄,竟然也会担心她了? “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不会是……你又做了什么瞒着我的亏心事吧?” 她有些怀疑的说道。 姜妄叹气,收回手做西子捧心状,“我一直都很好心啊~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我?” 好辣眼睛。 应悯抽了抽唇角,垂下眼睫不看他,“既然于此处能够碰上这么大规模的僵尸军团,那么距离咱们的目的地,应当是不远了。” “若是一直瞻前顾后,犹犹豫豫不决断,那么人就永远不会有进步的。” 她抬起眼看他,眸中倒映出姜妄有些诧异的脸,“再说,你也不希望带着个拖油瓶往前走吧?” 果然,他并没有看错…… 姜妄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向上勾起,黝黑的眸子也因为兴奋而变成血一般的猩红。 他笑着,双眼也跟着眯起来,伸手过去触碰她的脸,“应悯,你真的很有意思啊。” 这是姜妄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唤出她的名字。 语调长而低沉,如大提琴轻轻的拨弦,又如春花缓缓落入水面,于中心处溅起了点点涟漪。 人长得好看,声音还这么好听,若是他生在现代,怕会是星探追着十八条街也一定要把名片递给他让他当明星的程度吧…… 应悯揉了揉自己被冻红的脸,嘟囔一句,“我可不希望被你说有意思。” 保不准以后又要怎么折腾她呢。 她将灵力聚集在了眼前。 下一秒,熟悉的滚筒洗衣机眩晕感再次来袭。 - “你不觉得不甘心吗?那家主的位置,本该是你的才对。” 朦胧之间,应悯听到了有人在对话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像之前在应弟弟的回忆里一样自如的动弹,而是被固定在原地,直直的对着个墙。 “妖邪,休得狂言!” 冰冷的女声从墙后面传来。 “铛!” 是武器与武器之间所发生碰撞后的声音。 “我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不是吗?前几个月的时候,你说要凭自己的实力拿到家主之位,但现在,你的父亲如此轻而易举的便将你想要的家主之位交给了那么一个废物——” “轰!” 应悯眼前的墙壁在穿墙而过的一鞭下轰然倒塌。 露出了墙后一张盛怒中的少女的脸。 少女头冠束得一丝不苟,两道吊梢眉横眉冷对,一双柳叶般锋锐的眼中满是愤怒。 应含玉一只手执鞭,一只手执符咒,姿势就好像是从教科书上扣下来的一样,一丝纰漏都没有,干净且美观。 而被她一鞭子挥出去的男人,则是头发乱糟糟的胡乱披在肩上,一身蓝紫色露腰的衣服,银做的大小铃铛之间发出叮铃铃的响声,好不热闹。 应含玉又是一鞭挥向他,被他以一个如同跳舞一般的优美姿势躲过,也露出了他的正脸。 面若银盘,剑眉星眸,额前月牙似的银饰伴随着他的动作而翻飞着,左耳边单缀着一个蝴蝶样子的银质耳坠。 与这苗疆少年扮相如出一辙的描写,书里面只有一个人最符合。 那就是女主边芙的弟弟,边湘。 说起来这对怨种姐弟也是造化弄人,姐姐因为发现了幽冥教的秘密而被追杀,被迫叛逃; 弟弟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通知老姐跑路,而自己要带人去把她捉回去,顺便还得把路过的八方封印解开。 最后等到两人再次相遇,把误会解开的时候,又什么都晚了,落得个一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