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明月枝身旁的影子兴奋地朝另外两人道。 另外两个男人有些尴尬于自己方才的反应过度,纷纷咳嗽一声,才惊奇地看向明月枝:“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月枝拱了拱手,嘴角带上亲和的笑容,解释道:“昨日行路至晚,巧遇大雨,便留宿在此,可是叨扰大家了?” 三个人齐齐深吸了一口气,又齐齐歪着头小心翼翼地问:“姑娘,昨日你有没有见到些奇怪的东西…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没有。”明月枝笑着摇摇头,她昨日几乎没睡,但也没见到什么奇怪的,门外只有雨声窣窣。 那婶子显然不信,拉着明月枝将她带离了那旧宅门,额间紧皱着,像是有些惧怕,又有些感慨似地道:“姑娘,你真的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我跟你说,这屋子闹鬼。” 明月枝挑了挑眉,笑道:“无碍,在下是个修士。” 说实话,她没在这宅子里看出阴煞之气来。 要是真有鬼,也是个胆小鬼,连气都不敢出的那种。 “姑娘居然是修士,难怪胆子这般大。”旁边的汉子奇道。 “村长…”他像想起什么,看向了身旁年纪大些穿着也富贵些的男子。 被唤“村长”的男子收到了这个眼神,又思索了一瞬,朝明月枝拱手道:“既然姑娘是修士,那老朽便想斗胆问一问姑娘,可否帮我们解一解燃眉之急。” 明月枝也不接话,只先让这人说出这燃眉之急是什么:“村子里出了什么事?” 村长道:“我们村子里暂时还没出什么事,只是这宅子里的女鬼作乱,搅得我们村子不得安宁。” “村民们都不敢再往这边来了。” “不过,前几天隔壁村里丢了一个闺女,有人瞧见是被锦绣的鬼魂勾去山上了。” “大家追到山上,只见到了一些碎骨头和破衣裙。” 大婶像是生怕明月枝误会了什么,赶紧摆手接着道:“姑娘,锦绣以前不是个坏孩子,只是她人已经走了…” 人变成了鬼,就不再是人了。 她有些难过:“姑娘要是修士,不妨劝劝她,早些投胎去吧。” “下辈子还有机会生在一个好人家。” 害人太多可是要下阿鼻地狱的。 明月枝的目光在几人身上逡巡了一阵子,回头又朝后看了一眼,那宅子似乎还在沉睡。 拂晓的秋风打窗口过,吹起搭在窗户旁边的一朵绣毬花。 这是树上最后一朵绣毬花,树上的叶子和旁的花骨朵早落光了,只剩下这么一朵孤零零倚在窗棂旁,仿若一位妙龄女子将将惺忪着眼从梦中醒来。 …… “锦绣是个命苦的孩子,还在娘胎时,她那没良心的爹就抛下她那个死心眼的娘跑了。” “但锦绣有个聪明的脑子,还学了一门不得了的绣艺,城里那些闺秀最爱她的手艺。” “一个姑娘家,能靠手艺挣出一间宅子,天下间多少男子都不如她呢。” “锦绣她娘也算享了几年清福,又将女儿的婚姻大事定了下来,才撒手人寰。” “只是…” 万大婶叹了一口气:“这时候,锦绣他爹突然回来了。” “一去不回二十二年,回来的时候派人耍威风。” “一顶轿子就将锦绣接去了他家。” 这年头孝顺二字堪比天大,明明是没养过女儿的父亲,可是只要他一出现,锦绣也不能避而不见。 要是锦绣早些成了婚也就罢了,万大婶有些叹息。 “被接走没到半年,就有孩子听到锦绣宅子里出现过女子的啜泣声。” “还瞧见过鬼影。” “一个月前,好几个体弱的孩子还做过梦,说梦见锦绣姑姑在哭。” “渐渐的,大家取水也不敢往那条路走了。” 明月枝在万大婶家里坐到了正晌午,在她一大段一大段的叹息里逐渐描摹出万锦绣的影子。 万锦绣的故事很简单,她的可怜与悲惨大约更多是来自于她的身世,是她母亲悲戚人生的延续。 而万锦绣母亲的故事,缘起一段意外。一个农家女偶然间救下了一个从悬崖跌落的失忆书生,一来二去,两人熟识,很快坠入爱河。 在父亲与村民的见证下,两人成了婚拜了堂。 书生大约从前不大做活计,许多对农家女来说是常识的东西他却上不了手。 所幸为人还算好学,日子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