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月枝入了阵这个结果却是实打实的。 而这一点,在迟重锦方才的话中显然被杂糅成了两件事情的起因。 南清骊听出来了,所以看着迟重锦的眉头皱得更加深了。 姜瑶音看着立在殿中文雅谦谦的男子,又瞥了瞥一脸茫然看起来无话可说的明月枝。 原本仿佛被吸干了精气的两只眼睛再次聚拢光辉。 呜呼,太棒了!又能看热闹了。 明月枝啊明月枝,你的报应终于要来了。 明月枝刚刚从迟重锦那句质问中回过神来,将视线从那张令她莫名熟悉又莫名不舒服的脸上移开。 她从没想过观礼台坍塌也能怪罪到她的头上,她怎么知道观礼台为什么会突然塌掉? 总不会是被她掉下来的一阵风刮塌的,也不能是被小满的声音吓塌的。 那玩意年纪恐怕比她师父都要大了,实在撑不住那么多人塌了其实也很正常。 这可真是冤枉她了。 如果一定要追究一个人,那难道是…小…东方既白? “……” 也不一定,她不能把什么不好的事都往他身上扔。 但是这人克她是真的。 不过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明月枝想太多了,因为迟重锦的这句话,本来已经安静的大殿再次像被溅了水的油锅,议论声不绝于耳。 人往往就是这样,几句模棱两可的话,无比丰富的想象力,便足以勾勒出一件事的大致轮廓,越离谱便越觉得合理。 面对满殿的窃窃私语声,明月枝刚站起来没多久的膝盖“咚”地一声又跪在了地上,一声闷哼留在了她的鼻腔里。 “掌门,长老,弟子不认,弟子冤枉。”这句话声音掷地有声,裹挟着灵力迅速传遍了大殿,殿内再次恢复安静。 明月枝深知这个时候,什么招数都不如直接喊冤好,心中若有十分气,便要表现出百分来。各峰核心人物都聚在这里,如果不直接反驳便会以讹传讹。因为不说话也会被人看成是无话可说,默认事实。 迟重锦或许是有备而来,但她确实问心无愧。 明月枝目光坦然地转向迟重锦,眼中的愤怒直白而醒目:“迟师弟,你可有证据?” 听到明月枝这么说,南清骊松开了紧握着的手心,缓缓吐了一口气。 众人再次看向迟重锦,却见他面上没有半点迟疑,仿佛笃定一般道:“那么弟子恳请掌门及各位长老彻查观礼台坍塌原因。” “你有何想法?”寒叶出声。 迟重锦悠悠朝上座行了一礼,道:“掌门,各位长老,请传唤一月前轮值巡查的弟子以及当期修缮观礼台的外门弟子。” “青山,去一趟玉清谷。”掌门开了口。 寒叶看了看殿中一站一跪的两人,轻轻按了按虎口,半阖着眸道:“传巡查弟子。” 很快,殿外进来了几人:“弟子拜见掌门、各位长老。” 寒叶道:“将你们知道的事情一一说来。” 其中一人上前半步,道:“弟子随队巡查时,曾于正午之时在观礼台见过明月师妹,连续五日。” 如果不是迟重锦通知,他们往常在那个时间段并不会经过观礼台。 迟重锦掐准时机适时出声:“值得注意的是,明月枝连续多日在观礼台出现过后,淬体阵启那一日观礼台便坍塌了。” “而明月枝意外地坠入了淬体阵中。” “对了,说到这里,还要恭贺一声。”迟重锦看向了明月枝:“明月师姐,恭喜筑基成功。” 他嘴角扬起的弧度柔和,离得近了,明月枝才看见他眼神里透着的奇异神色,像是…兴奋。 “这观礼台也算塌得值了。” “幸好从台上跌落的弟子没有伤亡。” 他顿了顿,止住了唇角那贯来柔和的弧度,柔似春风的眸光飞过寒星。 “否则,师姐今日的筑基或许还要添上一层来自同门的血光。” 作为当时巡查弟子领队的许攸,在这一刻终于理清了头绪。 当时他并不清楚为什么迟重锦会连续五日通知他们巡查观礼台。 其实去过观礼台的人不止明月枝一个,但因为下面设有大阵,风景并不如其他的地方,其他人顶多看看便走。 明月枝如此频繁地出现在观礼台,现在想起来的确有些可疑。 许攸不禁偏头看了一眼明月枝,他对明月枝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她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