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连条毒蛇都不是,说不准就被什么怪物当零嘴吃掉了。 还是让她养着吧,灵果灵露管够。 那你可能养不起我,东方既白翻了一个白眼。只是如今他这样娇小可爱,眼睛发挥的空间实在有限,反正明月枝没看出来。 在明月枝看来,这长条似在撒娇,当真可爱得紧,长得又精致,忍不住多摸了几把。 明月枝从头盘到尾,东方既白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要不是他现在虎落平阳,他定要叫这颗胆大包天的萝卜秧子好看。 急着去汇合,明月枝只摸了两把,便将小白蛇塞进了袖囊里:“先进我袖囊里,乖乖的。” 说完还特意拍了拍小白蛇的尾巴尖。 “……” 东方既白磨了磨牙,张开利齿便往明月枝臂上一磕,立马见了红。 明月枝手上微痛,伸手进袖捏住了袖子里不听话的小蛇。 指尖微动,轻轻掸在尾巴尖上,原本张牙舞爪的小白蛇瞬间安静了下来。 袖囊中没了动静,明月枝以为是小白蛇安生乖顺了。殊不知,袖囊里的东方既白早绕成了一团乱麻。 东方既白本来只是想小小教训一番泄泄气,他现在这模样一尺都不到,浅浅磕上一口,不过两道小伤口。 可不知这小丫头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变的,他不过是轻轻咬上一口,体内乱蹿的灵气便像被梳洗了一般乖顺。身体里仿佛突然冒出一泓灵泉活水,争先恐后地涌向那些久经折磨的筋络。 他的体质极阳,修行未成,一旦重伤,便如火灼,时时难忍。这下子简直舒服到了骨头缝里,像是有人将他抛入云端,整条身体都软绵绵的。 也懒得思考是不是又被人冒犯了,尾巴尖勾着明月枝的手腕子便开始昏昏欲睡了起来。 “阿枝,你在这里。” 一道空灵动听的声音从明月枝背后传来,夹杂着几分焦急。 明月枝一时间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几息过后,她才转过身去,仔细端详这个踏着霞光而至的女子。 一身玄衣,明明厚重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飘逸如仙,温轻似风,叫人不由自主松了心神。 鼻尖有忍不住的酸意袭来,明月枝将头垂下。 可眼眶还是红了一圈。 她已经太久没有看到她了。 明月枝上辈子与南清骊的最后一面是在她与徐十六的婚礼上,那时候她迷迷糊糊从昏睡中醒来,瞧见师姐正在替她梳妆。 价值万金的凤冠被稳稳戴在她的发间,色如海棠的胭脂被温柔抹在她的脸颊。 耳畔一声声叮咛,全是祝福。 明月枝从前不觉得在凌清峰上一复一日的生活有什么特殊,但当她在陌生的地方,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时,她才骤然咂摸出何为平淡安稳的幸福。 师姐的来信很准时,一月一封。 明月枝在信中同她说过很多事情,说她不喜欢寂剑门,不喜欢濯月台。 不喜欢陌生又压抑的地方。 更多的,是不喜欢那个人了。 他跟她记忆里的那个人实在太不一样了。 如果不是师姐说的话,明月枝甚至怀疑自己当年是不是认错了人。 后来的她与徐既望,像是两块突兀的拔地而起的冰山,中间隔着寂剑门的三山四水,一样的沉默寡言。 他们之间仅剩一场成婚仪式。 她只想让师姐接她回玄微宗。 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消息传出去的那一天,一向不踏足濯月台的徐十六破天荒地发了好大的脾气。 从此明月枝再没能走出濯月台一步。 这一待,就是十年。 …… “可是遇上什么不好的了?” 南清骊凑近了些,安抚地拍了拍明月枝的手背。 不知为何,南清骊总觉得自己在阿枝的神色里读到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 像是经年久别后重逢的第一眼,没由来让她觉得悲伤。 明月枝是南清骊亲自领回玄微宗的,在她第一次下山历练路过澹州时。 那时候人间战乱四起,不少人流离失所,其害不亚于一场湮祸。 只不过湮祸起于天道,而战乱起于人心。 世道弥乱之际,山间的妖兽便会堂而皇之地出来觅食。 有一群小孩子被一头初级狍鸮兽盯上了,他们被妖兽吓得瑟瑟发抖,东躲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