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得意吗?” 明月枝却不抬眼瞧他,直接将他的一只胳膊肘举了起来,自己探出头,若无其事地走到桌边,悠悠道:“我是为了打消她的戒心,我们又不知道她的立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话说得语重心长,细细琢磨,又会觉得甚是心虚。 东方既白只微笑看着她,不说话。 这人败坏起他的名声来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明月枝眉眼一弯,再次先声夺人:“再说了,她也不认识你,你与她估计也就这一面的缘分。” “还有,明明你自己也答应演这出戏了。”不然为什么要给金子,还要说些混淆视听的话。 明月枝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可东方既白一言不发,她又琢磨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 人在江湖飘,有些东西还是蛮重要的。 可转念一想,这人在修仙界的名声本来也不算好。 她不过才多坑了他这一回,上次在众人面前编排于他乃是一报还一报。 是他应得的。 虽然心里说服了自己,但手上还是透露了几分心虚与不好意思。 莹白的手指早摸上了桌上的茶壶,想起这是什么地方,又嫌恶地收起了手指。 转而去拿桌上那黄澄澄的金轮果。 一只金轮果剥开,她分出一半给他。见他伸手接了,那点仅剩的心虚也变成理直气壮了。 她径直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窗外庭院里的景致一览无余。 疏影重重,山石嶙峋,一条羊肠小径直通碧波亭阁,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这庭院费了不少心思,是个吟诗作对,把酒赏月的好地方。 “我方才用脚步估量了一下这花楼后院的规格,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月枝道。 东方既白同样看向窗外,语气不见迟疑:“出去瞧瞧?” 明月枝点头,两人便登上了这花楼的楼顶。 甚至更高一些,可以俯瞰全局了。 明月枝在看清全局的那一刻断然脱口:“果真有问题。” 东方既白了然:“是界域匮失。” 这是一种隐匿相关环境部分空间为自己所用的阵法,有一定修为的人才可以做到。 这种阵法单独在空间内部很难看出来,跳出花楼,明月枝站在空中俯瞰,再联想在花楼里用脚步丈量过的规格,倒是一下子就看明白了。 说是隐匿空间,其实用窃取空间这个词形容应该更为契合。 因为所隐匿的空间之外的景致并不受影响,也不会被遮挡,所以才不容易被人察觉。 如果一定要打个比方的话,有点像是一斛水,被蒸发了一部分,这一部分水以看不见的水蒸气的形态存在于斛中,但是生活在水泡泡里的小鱼儿浑然不知。 这花楼整体便是那一整斛水,而被窃取的空间便是被蒸发了的,常人看不见的水蒸气。 难怪鬼饕餮不惜遁地伤灵也要逃来这里。 这部分看不见的空间恐怕很早之前便已经匮失了,大抵是鬼饕餮狡兔多窟中最隐秘的一窟。 破除这地方不算太难,只要实力高过布阵之人,便可以直接用外力破除。 这个法子比进入这个早就被别人掌控了的空间要安全得多。 但这样一来,便很有可能伤到花楼里的其他人,加上空间里面还有一个刘姑娘。 基于这些顾虑与考量,明月枝决定还是直接进入这个空间内部。 只是这样,危险性就要大上许多。 她一个人受伤时是万万不敢冒险的,所幸现在她身边有个身手不错的人支援。 明月枝还是有些感慨,东方既白这一回来得过于及时了。 于是她用手肘捅了捅身侧的人,举臂示意:“你送我进去。” 东方既白颔首道:“一起。” 东方既白用灵力在空中虚虚划了一道,两人便很快落入了这匮失的界域之中。 是一处装潢精巧的宅子。 明月枝信步走进不大的庭院,像是感受到了外来者的入侵,周围的草木疯长,很快将明月枝的双脚缠绕。 天沉转阴,雾气渐浓,幽暗的鬼火围在明月枝身边燃烧尖叫。 流光的剑影一闪,脚下的束缚被切断,剑风扑灭身边烦人又刺鼻的鬼火。 紧随而来的是身后的破风声,庭院中一棵三人合抱的槐树伸出长长的枝条向明月枝卷来,有些卷向她的手脚,有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