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你怎么都不跟我说?” 晏晚儿笑得眼睛都潮湿了,偏偏胸口还被他压着,笑得就更难了,她努力停住笑,“不管你怎么亲我,我都喜欢。” ** 周末,周翊然没课,晏晚儿让lily姐代课,空出时间来,两人一同回到镇上。 天还没亮,老晏就忙起来了,人还没到,紫砂煲里老母鸡汤的香味能飘过两条街。 一看时间还早,又跨上菜篮,准备去水果店买点新鲜的冬桃回来。水果店是邻居开的,昨晚说好给留着冬桃。 昨晚晏晚儿跟周翊然聊天聊到下半夜,亲亲抱抱也没少闹,早上自然也就起晚了。 到了镇上,差不多都十点了,老晏每隔半小时打来电话,问两人的进度。 晏晚儿扶额,“老晏怎么能这么激动。” 奥迪A6缓缓驶过小镇的商业街,路口摆着卖菜的小摊,还有卖百货的小板车。 道路拥挤,周翊然开得很慢,听闻晏晚儿的无奈叹息,嘴角上扬,“我们应该早点来,你爸爸等久了。” 突然,小车猛地刹住。 晏晚儿探出视线,“怎么停了?” 周翊然的目光呆滞地从挡风玻璃偏斜看出去。 晏晚儿不解地也跟着看过去,除了看到一个蓬头垢面、叫卖茶具的男人外并没看到什么可疑的,“周老师?” “这人……”周翊然表情恢复正常,手在档位上摸了一遍又握在方向盘上,他欲盖弥彰地找说辞,“这人卖茶壶,要不要买一套回去送你爸爸?” 晏晚儿轻飘飘地睨了一眼窗外买茶壶的人,“不用买,就算要买也不能跟他买。” 小车继续缓慢前进,周翊然莞尔道,“为什么不能跟他买,你跟他有过节?” “这人叫晏阿宝,住旧房子时是我们邻居,很霸道,小时候天天欺负别的小孩,长大后也不务正业,专门干坑蒙拐骗的勾当。” 周翊然目视前方,眼底有浅浅的笑意,但笑意很冷,“是吗?” “他爸去世留下几万块钱都被他骗走了,他妈现在靠捡垃圾为生。” “他父亲去世了?” 晏晚儿把一个跟他素不相识的人当闲谈的素材,“嗯,走了差不多有五年了吧,脑中风走的,听说也是被晏阿宝气的。” “那这个晏阿宝确实……”周翊然找不出恰当的字眼来形容,还是晏晚儿帮他把话说完整,“不是人。” 对于她这个简单粗暴的说法,周翊然并不反对,笑笑道,“家里从小就没教育好他。” “他爸也是一个地痞流氓,还家暴他老婆,我们村里没人敢惹他。” 这些信息,周翊然早已烂熟于心。那些画面,曾经是他睡着了都能吓醒他的片段,现在却是模糊不堪,比风还轻。 画面里,晏阿宝逼着他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然后他骑在他的身上,手里高高扬起小拇指般大小的树枝,在重重地落在他的身上,大喊一声,“驾!” 还有,他端着一碗昨天剩下来的稀饭,晏阿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脚踢翻了他的碗。他妈的吼叫声从昏暗低矮的房子里传出来,晏阿宝嘻嘻笑着跑掉了。他妈提着鸡毛掸子赶出来时,看到的便是打翻了一地的稀饭,和滚落在一旁的破碎的碗。 “好好的碗,你都拿不住,看我今天怎么打死你。” 小小的童桦怕得浑身像筛糠一样颤抖,又不敢哭出声来,蜷缩在角落里挨着鸡毛掸子。 “他还没结婚吧。” 晏晚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周翊然说的“他”指的是谁,嗤之以鼻道,“那肯定的,不仅村里,连镇上都知道他是什么人,哪里还有女孩肯嫁给他?” 两人一路聊着到了晏家。 几年前,村里集资建了自建房,老晏也掏出大部分的积蓄,分到一套一百来平米的三室一厅。 奥迪A6在晏晚儿的指挥下平稳停泊。 老晏早已听见动静,早早开了门候着,笑眯眯地看着从驾驶室上下来一个一米八几大高个的年轻人。 知道这一趟的意义,周翊然早就准备了一个后备箱的见面礼。颜女士远程遥控,恨不得把老周家的家底都要搬出来。 “爸。” “叔叔。” 老晏见过周翊然的照片,当时他就说不出的满意,没想到还是被本人惊艳到了,但惊艳归惊艳,他看周翊然有几分眼熟,就因为这点想不出来的错觉而多看了几眼。 晏晚儿在一旁打趣,“这么满意啊老晏,怎么还不舍得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