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老太婆打,她打其实不疼的,你别再去跟她打。” 那个时候,晏晚儿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护着这个小胖子,大概她觉得这个软弱的小胖子实在是太可怜了,到哪儿都被人欺负。 即便是他爸妈也经常打他,还不给他饭吃,就好像他是捡来的孩子一样。 可是,童桦真的是一个很乖很听话的孩子,如果她不保护他,他就被人欺负死了。 “童桦,乖啊,别哭了,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你就跟着我就好,哪儿也别去,知道了没?” 那时童桦以为这个承诺是天下最好信守的承诺,轻而易举地就答应了她。因为他也想一直跟着她,她去哪儿,他就跟着到哪。 可是到底啊,他还是辜负了她,这个拼了命也要保护他的女孩。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现在。 “我打你干嘛。”晏晚儿轻轻地推开他,但心里是接受他这种笨拙的示好的,心情也变得轻松,破涕为笑,“你傻不傻?” 周翊然表情怅然、懊恼,举足无措,“对,我傻。” 晏晚儿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相信他的,因为他的表现真的很真诚,不像做假。他的难过,他的歉疚,他的亏欠,明明白白,毫无表演的痕迹。 “周翊然,你别这样。”她直呼他的名字,她很少直呼他的名字,“是我的问题,是我自己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这么好,能让一个明大的教授死心塌地地喜欢上,是我自己没信心。” “晚晚,其实我对你……”隐瞒了一个秘密。 后面的话,周翊然还是保留住,没有勇气对她捅破。 毕竟小时候的那个童桦,在她面前是那么不堪。 “什么?” 周翊然垂下心虚的眼神,“没事,我说过,我会慢慢证明,我没骗你,不急。” 他不放弃的态度,晏晚儿没有反感,相反,反而感到一点安心。 也许,在她心里早已有了原谅他的念头,想再给他一次机会,只是又害怕受到伤害。 周翊然的做法,显然是给他们这段几欲夭折的关系判了一个死缓。她也不必急于处理,到底是接受还是从此跟他断绝来往。 “那我先走了。”周翊然说到做到,给了她一个很合适的距离。 “如果,我一直不答应你呢?”明知道有些问题,不管是答案,还是问题本身,都不会有太大的意义,但她还是忍不住设想了一下。 周翊然没有立刻回答,思忖片刻后,说道,“晚晚,我来了,就不打算走,我会一直等你,一直等下去,除非是你真的想要离开。假如,哪天你找到你想要的幸福,告诉我一声就行,我会送上我最真挚的祝福。” 下一秒,晏晚儿又差点破防,“你的小青梅说的对,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你把我想得这么完美,有一天你会对我失望,会感到破灭的。” “没有那一天。”周翊然说得笃定,“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么一天的。我对你,永远不会失望,更不会感到破灭,不管你相不相信。” 说完,他没有留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往外走去。 晏晚儿站在原地,想着他坚定的话语,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 ** 舞房离颐景园有三公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但周翊然选择了步行。 半个多小时后,他才抵达住所。 电梯轿门一开,他惊住了,“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老周和颜女士同时看到他,也是一脸的惊讶。 周翊然一头雾水,笑问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儿子,你没事啊。”哪怕奔赴千里,颜女士的仪态依旧一丝不苟,“昨晚打你那么多电话,你一个都不接,你吓死我了你。” “早上不回你电话了么。”周翊然用人脸识别,打开房门,将初次乍到的两人带进去。 颜女士快速扫描了一下自己儿子的新住处,发现一切都井井有条,房间里甚至一尘不染,这让她不禁感到失落。 她的儿子离开她,过得还挺好。 “你回晚了,昨晚你爸就扛不住,把飞机票订了。”颜女士甩起锅来,行云流水,老周默默把锅背了下来,习惯成自然。 周翊然随即便歉疚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昨晚我实在是心情不太好,所以没接你们的电话,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找了老周这种高智商还二十四孝的好老公,颜女士满不在乎,但周翊然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人生赢点。特别是小时候周翊然走失过一年多,好在后来找回来。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