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大家辛苦救下来的。”齐衡宽劝道。 “她如果自己不放过自己,我去了也没用。” “那你就当朋友看望一下,总没错吧?” “不去。”陈拾生不耐烦,就一个中午的时间,全是让他去看她的,他觉得自己现在脑子里全是云苏云苏,那张惨白的小脸和颤抖的小身子就浮现在眼前,搅得他心神难宁。 但他们哪里知道,他不去的原因不过是不想重蹈覆辙。 “你就是还放不下,沈妮都死了七年了。”齐衡有点不吐不快的怒意涌上心头,“当初的事情没有人怪你,她父母都没有怪你,你为什么要把这笔债往自己身上揽,说别人,你先问问你自己,你放过你自己了吗?当年的事情,是你的错吗?” 陈拾生忽然像被碰到了逆鳞,怒冲冲地低吼了声,“怎么不是我的错,他妈的就是我的错。” 七年前,陈拾生刚刚进入蓝海救援队,而他救下来的第一个人就是患有抑郁症的沈妮。 第一次救人,陈拾生难免沉浸在自我的英雄主义中,把救下来的人错误地当成是自己的战利品,投入了过多的关注,恰恰是这份不该有的关注让沈妮对他产生了另一种,极端的依赖。 后来因为出海任务,陈拾生消失了半个月,在沈妮看来这是一种抛弃,最终她精神崩溃,再次选择了轻生,却没能被救回来。 陈拾生后悔不已,认为是自己的个人主义将一个女孩推向了深渊,从那以后,他只救援,做一个匆匆过客。 “阿生,你没有错。”齐衡再次强调。 陈拾生和他对视两秒,拔腿往外走,看见还站在门边被太阳晒得鼻头冒汗的秦贝贝,他大步从她面前经过,走到海边,脱掉鞋子,一头扎进了水里。 齐衡从里面出来,抽了张纸巾递给秦贝贝,“放心吧,他会去的。” 秦贝贝感激地笑了下,眼睛弯成月牙,“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齐衡,你呢?” “秦贝贝。” 陈拾生在水里游了四十多分钟,觉得肚子饿了才上岸,临时哨点里齐衡不在,只有水杯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写着“新海人民医院2住院部502室”,完毕画了个很大的嘴唇。 陈拾生唇角不自觉地牵了下,低语道:“这小子,李大嘴的嘴巴都没你这么大。”说完打了个寒颤,把纸条捏进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