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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2 / 3)

众人拉开些间距般,但没走几步马自己又自觉的慢了下来,马车便又紧紧跟上了。

少年人长得很快,这半年又窜高了不少,可还是个少年身形,瘦瘦一个长竹竿模样,驾驭起那高头大马来母亲吴琼看在眼里还总是有些担心的。

“那你没有,就当为父在勉励自己吧。我十七岁从临川到江宁,在江宁求学两年后你们祖父就猝然离世,那时候你们太奶奶年事已高已经七十有五,大哥还为中举,二哥也还未入仕,你们的四个叔叔,最小的和甫(王安礼)才三岁,三个姑姑也还在闺中,那真是内外数十口,无田园以托一日之命,连扶柩还乡安葬的路资都筹不到,也着实艰难了一阵子。”王安石叹了口气,但也只落寞了一刻,接着说道,“不过也让父亲看了不少人情冷暖,识得不少至交好友。”

“这可是你自己说了,故地重游也莫要浪过了头,回了江宁见到那些旧友了也不许多吃了酒去。”夫人吴氏打趣的说,“也是你们父亲厉害的,丁忧三年,刚过了弱冠之年就中了进士,还险些拿了状元。若不是多写了一句“孺子其朋”,引得圣上...”

王安石给了妻子个眼色,吴琼止住了话头又接着说,“你们爹爹啊,虽说不是长兄,却一直啊,把这一大家子的担子都扛在自己肩上了。”

“那不是二哥也走的早没办法么。小侄子们孤儿寡母的还多亏了母亲照顾...”王安石正说着,就看见妻子面色不悦,就打住了话头。想自己和妻子也算是青梅竹马,这些年照拂弟弟侄儿,三个妹妹出嫁,都多赖妻子操持,自己品阶不高,在给弟妹的聘礼嫁妆上吃穿用度上妻子执掌中馈也是从未吝啬过,自己的嫁妆本都贴进去了不少,王安石虽然平时最少不说,但心里都是念了妻子的好的。连忙向妻子陪笑道,“承蒙夫人不弃,这些年辛苦琼妹了。”说完还不正不经的抬手向夫人行了个礼,行完了就要去拉夫人的袖子。

“去去去...大人可别拽我了,孩子们都还在这儿呢。”说着将王安石的手避让开,虽说已经是成婚十几年的老夫老妻,共同孕育了三子三女,吴琼面上仍有些羞赧,举起袖子来想腌面,却又故作掩鼻状,笑道,“你这又是几天没沐浴了?可快离我远些吧。”

“这不是路途劳顿多有不便么,到时候家祭之前,为夫肯定好好沐浴更衣一番,夫人可别嫌弃。”说是就又凑了上去。

说着吴琼却故作压低声音的姿态跟孩子们说,可声音却未减半分,在前面骑马的长子雱儿都听得清清楚楚,“你们是不知道啊,当年你们这个爹啊小时候有一次脸黑的吓人,恐有湿阻之相,你们祖母还以为得了什么怪病,忙请了大夫来看...”

“夫人可快别说了...”

吴琼一摆手没理他,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你们猜怎么着?你们爹爹啊,身体康健的很,就是太久没洗脸了,哈哈哈哈。”

众人都大笑起来,数长子雱儿笑的声音最大,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的,也不怕摔下马来。长女王旉拿手绢掩着面笑,边笑边往母亲吴琼身后躲。王臱小小一只也咯咯得笑个不停。王旁是安静的但也有了笑意。王安石假装看路上的风景,

“看这江南好春光的,一路的风景,尔等不懂得欣赏,在哪里瞎聊些什么,真是的。”说着气话,可王安石脸上也看不到丝毫怒意。一家人有说有笑,这车马虽慢,却也不显得烦闷。

到了江宁府中,还没等小厮们把行李收拾停当,王安石就很自觉的去沐浴了。府中刚住下事情多也就没顾上服侍自家沐浴的老爷,没拿换洗的衣裳,王安石沐浴出来竟又直接穿了之前的旧衣。一家人坐在一起用晚膳的时候夫人吴琼发现自家夫君头发还未完全干,衣服却仍穿着之前路上的旧衣,又是一阵摇头。人人皆道自己嫁了个英才,可谁知道这位英才在家时都快馊了。

王安石走马上任后却并没有常驻江宁府这富庶之地,而是紧锣密鼓地开始各路巡查。提点刑狱负责提点刑狱司的长官,掌管本路司法、刑狱,监察所部官吏,举荐廉能,弹劾违法者。

王安石这次巡视却可谓是雷声大雨点小,搞得江东的一府七州二军四十三个县上百位官员战战兢兢,最后却也只惩处了五人。

同僚下属们不免有所非议,甚有诽谤之言说王安石专靠寻找人的小过以示自己明察。

王安石的好友曾巩和王回有心想为王安石辩驳却也不知从何辩起,就来信询问。

王安石在给王回的回信《答王深甫书(其二)》中大概阐述了自己的用意:

为官者,绝对清廉的事极少数,穷凶极恶的也是少数。把有点儿小错的官员全都严惩了,岂不就没人干活了。

半年后,嘉祐三年(1058)十月二十七日,王安石被任命为三司度支判官,时年38岁。

度支的职责是“掌天下财赋之数,每岁均其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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