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 阳光洒满病房。
莲野诚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补番。伤口处涂抹的药膏又凉又痒。他虽不敢去抓,可总是忍不住把受伤的手腕按在床单上蹭一蹭。
一周五天都躺在医院里,这让他对医院的适配度完全良好。
病房门前, 一个熟悉的人影掠过。他放下手机,跟了上去。
他跟随贝尔摩德上了天台。
“薄荷酒,忽然联系我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贝尔摩德问。
薄荷酒走到栏杆处,手插在病号服的口袋里,仰头望向湛蓝的天空,一副经历颇多的样子。“请帮我转告Boss,结束这个任务后,我要休假。”
无限期休假。
“没问题。”她爽快地答应。
“我还没说完。在任务完成前无论发生什么, 请Boss相信我和我的忠诚。”
贝尔摩德审视着面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青年,颇具玩味地吹了声口哨:“哟, 看样子你真的要以身为饵喽?”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食指在栏杆上画圈圈。微风吹开额前的刘海,露出一双平静的眸子。
死掉, 应该不算背叛吧。
贝尔摩德看见他万分纠结的模样, 笑了:“我会如实转告的,祝你的警察厅愉快收尾。”
“还有,帮我联系一下基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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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出了医院, 上车后点燃了手中的女士香烟, 吸了一口, 烟雾迎风而散。
卡尔瓦多斯恭敬地问:“薄荷酒找您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 给基尔传个话罢了。开车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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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 这间病房热闹的像是在开party。警察厅处理好了案件的收尾工作, 一大群人组团来看望莲野诚。又是鲜花又是营养品, 让本就不大的病房更加狭窄了。
“莲野君。”居秋慧子嘱咐道, “是降谷先生特地给大家三小时的假,允许大家来看你的。一会儿他来了你别忘了和他道谢。”
“好的,多谢提醒。”莲野诚笑着回应。
“莲野,上次你答应的请客还没请呢,真不够意思。等伤养好,这次可不许放大家鸽子。”
“好,这次大家想吃什么我就请什么。”反正死后钱也带不走,享受掉也不错。
“说定了哦!”
众人谈的正热闹,病房门忽然被推开。所有人的视线一瞬间集中到门口的水无怜奈身上。她穿着一身西装套裙,身上的香水味浓淡正好。
“对不起,我不知道有客人,打扰了。”
莲野的一个同事摆手:“没事没事。”
水无怜奈无视了一屋子的警官,把包包放在床柜上,语气充满担忧:“阿诚,你的伤没事吧?怎么脖子也缠绷带,怪吓人的。有点事情表姐想和你商量一下。”
莲野诚的同事们知趣地出去了:“既然是莲野君的家人来了,那我们就回避了,你们聊,待会儿我们再进来。”
“对对对,你们聊。”
水无怜奈站起来,微微鞠躬:“有劳大家了。”
一众警官出来后,顺手带上了门。不知道是谁关门关的这么有技术含量,病房门在关闭的一瞬间弹了一下,留出了一道不易察觉的缝隙。
降谷零刚结束组织的任务来到医院,听见病房里说话的声音后,停下了脚步。他透过门缝的缝隙去看,心中了然。
莲野诚的表姐竟然来了。
居秋慧子蹑手蹑脚地走过来朝降谷零打手势让他走,却发现上司好像对人家姐弟的家事特别感兴趣,完全无视自己。
慧子忽然觉得上司有点没素质。
病房中,莲野诚嗓音清澈:“表姐,有什么事吗?”
“啊。”水无怜奈的语气充满讨好,“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因为你三天都没有回家,手机也是关机状态。表姐以为你是不想住了,所以就招了新的舍友。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你的东西打包好放在门口了。你回来就可以取走。”
“可是表姐,我没有地方住欸。”他苦着脸,眼神稍稍往门口偏移了一点。不错,降谷零来了,时间卡的刚刚好。
“你也知道,表姐的经济也很紧张,招舍友也能缓解一点。而且人家把定金都给我了,我也不好反悔。”
降谷零皱眉,莲野的表姐这已经是很明显的要把他赶出家门了。甚至,这位水无小姐口中的“舍友”可能根本不存在,只是借口罢了。
好过分。
莲野的表姐似乎和莲野诚的关系只剩下了表面的和谐。怪不得莲野那晚会坐在大街上。
病房里,水无怜奈朝着莲野诚眨眨眼,继续说:“要不,你向伯父伯母借点钱,在警察厅附近租房,这样离工作的地方进也更方便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