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想看看您能否仍面不改色!” “可惜,你没机会了。” 国公府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楚黛带着一干心腹径直迈进库房,让她们打开樟木箱笼一件件细查,目光冷寒彻骨,“务必照妆奁单子核对清楚,如有缺失同残次赝品清清楚楚列上册。” “是!” 历经一夜一昼的清点,楚黛捧着墨迹未干的册子详阅,又分神听下首的奴仆回话,唇际尽是讽刺的笑:“大母以身份压制二伯母同四伯母,就为换上自己的心腹护送看守妆奁方便监守自盗,联合苏氏从晚辈的妆奁上动手脚接济自己娘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旁吃蜜瓜的夜哲呆若木鸡,在他来到人间的日子里明晰了许多事。比方说人间门阀士族中男方的聘礼和女方的妆奁必要一样贵重,才可以得到双方家人打心底里的尊重。 一旦男方发现女方的妆奁出问题,夫妻俩过不过得下去都难讲,这个老夫人太恶毒! “大母身在关陇手还能伸得这么长,看来是管制松懈。” 尔思了然,“婢子即刻去办。” “甄姑等刁奴目中无人,我眼里素来揉不得沙子,赐杖毙。待行刑后将尸首送回大母身边,算成全了她们一场主仆情谊。另将碧湘院、秋宜院、知祺院中换上我的人。” “去告诉苏氏,三日内补不上她侵吞掉的妆奁,便押着她去二房和四房请罪,国公府将不再过问死活。” 冰嫣屈膝应是。 夜哲唏嘘不已:“唉,真搞不懂,你们是一家人,为何非要弄到如此田地。” “一家人?”她嗤笑:“越是一家人,越充满了阴谋算计。” 三日后,苏氏不止如数送回了妆奁,还附带着六套贵重首饰。 楚黛大笔一挥将多出的东西,全添进国公府为堂姊备的添妆单子上。 因婚期临近,阖府俱忙碌奔波起来,握着掌家权的楚黛更是忙得脚打后脑勺。先要同二房与四房敲定婚仪的最终细节,还要应付大批欧阳氏族人,再召心腹询问进展,最后要顾一顾府务。 总之,夜哲也未幸免被支使着忙来跑去,当了回跑断腿的小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