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早起赶早朝。就是不能睡太熟。 “苏相可有疲累?若是疲累难眠,待会儿让人点些安神香……”德福没刨根问底问她刚刚为什么停下,只絮絮说起这事。 苏清机温声拒绝:“有劳公公思虑周全,只是不必了。” 德福其实是自作主张,眼下苏清机说不必,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陛下可是说过许多次苏清机聪明透顶,万一有哪一句露了破绽,才叫真弄巧成拙啊。 他送苏清机到流芳阁,简略看了看收拾得怎么样,苏清机赞他面面俱到,他还有些心虚——如今这苏相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面面俱到不仅是本分,更是理应的先结善缘。 回到雍和殿,皇帝果然没睡,甚至根本未曾更衣,仍在御案前,眸光停在剩下的那碟糕点上,不知在想什么。 爱吃点心的那人现下也许都睡了……德福斗胆提议:“陛下……可要去看看苏相?” 修长手指微微一紧,却只是克制地轻抬起来,轻轻摩挲苏清机新送的小玩意儿。他说旧的那个都掉漆了,委实有些形容不整,昨日进宫来陪他批奏章,便带了新的来。彼时他眉眼含笑,说新的是他前些年里烧得最好看的陶人儿了,翻箱倒柜找了许久才找出来,看起来色彩如新,想来是不会再重蹈覆辙、以致有碍观瞻,应比上一个长久。 江焉不觉得旧的有哪里不好看,但苏清机说什么便是什么。而且,新的的确比旧的好。这可是苏清机亲手烧的,最好看的,找了许久,亲自送予他的。苏清机还想它长久伴他。 江焉没有回答德福,只是收回手,继续看起了奏折。 月上中天。 德福几度进殿,却又不敢置喙什么,难道陛下留苏清机歇在宫中,其实什么意思也没有? “陛下,时候不早,不如先安置吧?”他最后一次进殿,试探着问。 江焉看了眼已经淹满烛泪的连枝灯台,阖眸轻按眉心,沉声吩咐:“今夜之事,一个字都不准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