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五公子明鉴,我等在萧家从事多年,服侍了三代家主,表表忠心,日月可见,天地为证!” 萧鹤眠却是冷声一笑:“事情还未查清楚,两位先别急着表明自己的忠心,这人心一贯是难测,我这人一向只信亲眼所见,诸位是否清白,又是否牵连其中,很快便也能见分晓。” 转而,萧鹤眠的眸光落在了苏想容的身上,却在无形之中,平添了几分柔和。 “不知嫂嫂想要如何查?” 萧鹤眠这是在无形中,将所有权交到了她的手中,暗示有他在,她只管放开了手脚去查。 “唐老,这里的每一本账簿,可都是由你们三位一同核查过了之后,才会归档的?” 唐老忙颔首:“的确是如此,不瞒大娘子,便算是老夫再老眼昏花,也是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的,当时核查的时候,我们三人都过了眼,分明是没有问题的,可不知为何,如今却又查出了这么多问题来,实在是奇怪的很啊!” 苏想容捕捉到了关键点:“核算好之后,都是由何人封存的?事后又有何人,能够有机会再接触到这些账簿呢?” “在库房内,按照年份与月份,进行分门别类,我们核算确定好之后,交由府库,咱们账房一共有两名府库,分两班轮流值守。” 苏想容提出去库房查看一番,唐老忙在前头带路。 若是真的这么查下去,可是会出大事的! 吕老冲着最后一排的一个学徒使了个神色,那学徒立即会意,悄无声息的,趁着众人去库房查看时从另外一道门偷溜了出去。 值守库房的两个府库在萧家从事也有多年,得知苏想容要查库房,其中一人最先一步上前去开锁。 只是在开锁时,苏想容注意到此人虽然动作快,但手却是在发抖。 门开了后,入目的便是一排排整齐有序的账簿,唐老带头,一一与苏想容介绍。 “这些账簿在入库之后,都会以封蜡来进行封存,只有特殊情况下才会开启,并且通常只有家主才有这个权利查账。” 苏想容又问:“那家主通常会命人打开仓库进行查账吗?” “不会,家主只会对当期的账簿进行查看,通常是我们当月核对,月底交于家主,家主过目后,再进行封蜡,封蜡时我们三人也会在场,直到看着账簿入库,便是一个完整的流程。” 苏想容随手在其中一排架子上拿下一个账簿,一眼就瞧见,包装的纸盒外,是一朵莲花状封蜡,并且在封蜡上方有一枚印章。 “唐老,这枚印章是每一份被封存的账簿上都会有的吗?” 唐老上前看了眼,“没错,这印章是家主所持有的,仅此一枚,在封蜡后印上,便是独有的标记,不会与旁的东西弄混……等等,这印章不太对劲!” 原本只是瞥了一眼的唐老,本在回答完问题之后,要后退一步,但忽然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苏想容便将这盒账簿给唐老直接查看,唐老再三检查后,终于发现了问题。 “五公子,大娘子,这并非是家主的印章,这个地方的图案不对,五公子您可有带印章?比对一二,便知我说的是否对了。” 如今萧家由萧鹤眠掌管,这家主印章自然也是落到了他的头上。 萧鹤眠自袖中拿出了一只青竹纹荷包,自内取出了印章。 以印章底部的图案,与封蜡上的图案进行比对,果真发现了图案细微处的不一致! “那便劳烦唐老,带着信的过的人,在库房中一一比对,将封蜡上图案不一致的,都一一找出来。” 在众人忙活着比对时,苏想容微侧首,轻声对萧鹤眠道:“看来是有人在封蜡之后,又将其取了出来,能如此大费周章,看来一开始被封存的那本账簿,当是假的。” “当第二次取出时,再将真的放进去,又以相同手法封存,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若是无人往前查账,便绝对不会发现。” 萧鹤眠低眸,因是说悄悄话,所以小娘子与他靠的颇近,他稍一垂眸,便能瞧见她柔和的鬓角,以及小巧精致的鼻尖。 如凝脂般雪腻的肌肤,细小的几乎肉眼不可见的绒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看着乖顺又无害。 但实际上,这是一只聪明而狡猾的小兔子。 萧鹤眠极短促的笑了声:“嫂嫂说的极是,但应当不是整本账簿都是假的,否则一眼便能瞧出端倪,而且能如此悄无声息的完成这一系列的事情,从账房到库房,都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