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最近日本飞美国的航班很少,这已经是最快的了。 夏夏看了眼航班信息,还是商务舱。 彼时,她在青年旅馆中收拾着行李。 青年旅馆不是正规的宾馆,可以让未成年入住;然而对应地,这里的安全系数不高,很多流浪汉、小混混都会聚集在此地,整个旅馆大厅乌烟瘴气,烟味缭绕。 夏夏不敢让越前龙马知道她住在了这种地方,只能匆匆地挂断电话。 然而,在第二天空山井西装革履地找过来时,夏夏却觉得比起自己这位父亲,这个旅馆里那些鱼龙混杂的人,只算得上是普普通通。 空山井对青年旅馆的环境厌恶得皱起了眉——发迹后,他很少来这种低等场所,也就他这个叛逆的大女儿才能这样不着调。 他和空山美玲不一样,空山美玲对夏夏这个女儿到底是爱着的。 空山夏毕竟是她第一个孩子,那段时间里,他忙于毕业论文,这对母女相依为命,默默地在他背后给予支持。 可空山井不是。 男人要拥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太简单、太随意了。空山夏出生时,他自己也不过22岁,大学都没毕业,哪来的父亲情怀? 直到有了樱子,他年过30,才终于有了当父亲的感觉。 等他意识到大女儿和他的疏远陌生时,他想过要挽回,但是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效果,小儿子又紧接着出生,他便也无所谓了。 反正血缘摆在这,女孩子嘛,稍微给点甜头就好了,还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不成? 而现在,这个女儿显然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棘手,也更加地叛逆与没心没肺。 既然确定挽回不了,现在要在大女儿和小儿子之间选一个,和哭着下不了决心的妻子不同,空山井明确地知道自己的选择。 毕竟那么多年,在选择台上,他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他忍耐住嫌弃坐在了夏夏狭小房间的沙发上,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扔了过去。 空山井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大女儿的反应。 夏夏警惕却不明所以地将厚重的信封拿过来拆开,而后,她的瞳孔剧烈收缩了起来。 这是一组看上去充满了暴力、侮辱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身上不易察觉的地方满是伤口,脖子上还有几处是被掐出来的瘀痕。 照片上面还有另外一个人,却被马赛克重重地屏蔽了。 ——这是什么!? 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正常人看到这种没有印象的照片,第一反应是P的,可夏夏却有一种从心底升腾起来的凉意。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直觉告诉她: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夏夏,拍照的人联系到了我们,希望我们将你嫁给他,毕竟在你还小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如此‘亲密’。”空山井云淡风轻地说,他将大女儿的颤抖与冷汗收入眼底,却只当成了自己胜利的砝码,“你还有一年就16岁了,就可以嫁人了。” 话语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夏夏脑海中一阵空白,似乎有什么记忆想要喷涌而出,却被另一股力量死死地压下。 不要想起来。 不要想起来。 不要想起来! 心口处的沉重压得她几乎窒息。 空山井却还在慢条斯理地、如同一个温和的父亲劝说不听话的女儿一般耐心地说:“精市和我们说过,担心你有抑郁症。你说,如果我把你送进精神病医院,你被判为精神病的概率有多大?你说得没错,我们拥有你的监护权,这就意味着我们对你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我不但可以控制你的金钱,还可以控制你这个人。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将你送进去,等你满16再将你嫁给他。” 他笑着问:“你说,越前龙马救得了你吗?” 他重新递出了一封信。 夏夏哪怕心底沉得要命,身体出现了非常不对的僵直反应,她还是抖着手接了过来。 而后,她如遭雷击。 照片上是三个人的护照。 越前龙马,幸村精市,手冢国光。 这三人的护照被撕得粉碎,只剩下照片和人名的部分被摆放在碎片的最上面,昭示着行凶人的扬扬得意。 怎么会这样!? 夏夏只觉得一切荒谬极了。 空山家如果有这个能耐,之前怎么会一直让她去讨好幸村精市和手冢国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