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我们全线涨价两成!” 自从吴员外的夫人那天把路堵了一次,后面两天潘儒巷恢复了以往的宁静。江迎和高小妹二人聊着天就把订单都绣完了。 本着创造岗位、缓解内需紧张的原则,江迎没自己送货,而是从前几天雇来发传单的小伙子中挑了两个干净又能干的,又雇了他们来送货。 两个小伙子一个叫小庄一个叫二牛,江迎叫他们来他们都很高兴——这个老板活轻松、给的还不少。 “按照单据上的地址送,大户人家门多,有的门不过女眷后院,别走错了。”江迎简单嘱咐了几句,就把货品交给他们了。 动辄几十两的绣品,小庄和二牛自然不敢怠慢,都双手捧着毕恭毕敬地应下,快拿加鞭地跑了。 “姐姐,你就不怕他们跑了?”高小妹倚在门框子上手捧一杯春茶,边吹热气边问。 “小妹你糊涂了吧,咱俩真怕他们跑了?” 高小妹愣了一下,笑着打了自己一下:“哈哈,是妹妹痴了,咱们运功绣成的绣品,灵气能留存半月有余,确实不怕他们跑。” “就是真跑了,一天半天的重绣一副便是。”江迎看向窗外。 高小妹给她也倒了杯茶,递给她的时候看到斜对面的狮子林紧闭的北门:“说起来,自从那天有什么天罚火球砸到狮子林里,附近空气里的灵力就富裕了不少,难道是降下了什么天外灵矿?” 江迎想到那天看到站在火球上的人,心里就一阵烦躁,索性把窗关了:“狮子林里本有一处灵力稀薄的泉眼,或许是碰巧砸开了。” 高小妹刚想追问什么,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铺面旁边的小院门被敲开—— “老、老板,送去王家的寿山图……被,被抢了!”只见二牛跑得一头汗,双手撑着膝盖喘着气,一抬头,半面脸肿的老高,眼眶上还有一圈乌青! 在上下一打量,衣服上已经沾了不少灰,特别是手肘和膝盖,想必是被推到地上了。 再一看,包裱糊盒的缎子还被二牛死死拽在手里,手关节间都蹭出了血皮子。 看样子是尽力争过的。 刚喘两口气,看见二位老板都站在门口,又想到弄丢的那副图,单子上写明了价值二十二两八钱,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当下二牛膝盖一软,跪在了门口:“二牛辜负老板们信任,钱……二牛当牛做马还!” 还没等江迎把二牛扶起来,小庄也一身脏污地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大叫:“不好了老板!不好了!” 江迎和高小妹快速地对视了一眼,双方的意思都很明显——小庄中气十足,跑动间并没有受伤的样子。 “可是东西被抢了?” 小庄扑通一声也跪下了:“正是,老板!他们还留话了,说是不叫保护费,今后他们还会继续抢,还说……” “说什么?” “说明天登门拜访,希望二位老板识相……”说着说着他低下了头。 原来是留个骨头软的回来传话,怪不得不打他,想必小庄屈服的很快。 不过他们就是跑腿的,舍命护包本就不是义务,谁也不该这么要求他们。 江迎一手一个把二人扶起来:“快起来,还好他们没两个都打,要不我们要愧疚死。 小庄你领了工钱先回去休息,这事儿别掺和。二牛你先跟小妹去后面处理一下伤口。” 拿着半吊钱会破屋的小庄想不明白,怎么几没在这对兄妹眼上看到一点害怕的表情呢?当时那个腆着肚子的大胡子把小刀按在自己脸上的时候,自己吓得差点尿裤子! 一定是因为那两兄妹没见到人,明天他们一定也吓破胆! 当天傍晚,江迎和高小妹就搞定了张家的桌旗和王家的寿山图,江迎亲自给送去了。 第二天,天迎绣坊如期开张,有些人期待的张王两家堵门要货的场面并未发生。但这些来看眼的人,都被高小妹和江迎暗自记住了。 真别说,有些还是眼熟的——在城里其他大绣坊见过。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是把朴素的商战打到江迎眼前了! “老板你们涨价涨的也太快了,上次这个灵狐纹沉香囊还只要一两,今天就一两二钱了?”一个只看不买的小姑娘噘着嘴掂量着香囊 高小妹也不找理由,只是朝她笑笑:“好东西,配得上姑娘好眼光!” 那姑娘刚想说点什么,猛地后背叫人推了一把! “闪开闪开!”她一回头,发现是这一片臭名昭著的地头蛇——刀疤刘。 身后还跟着四个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盲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