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像打过仗似的。” “确实。” “这么蹊跷,我得去问问。”江迎转身往一个老婆婆身边走去。 还好她和容霁出了山门就换上了便服,如今只像是两个行路的剑客,看起来不那么可疑。 “嬢嬢,我和哥哥路过,看咱们村里办白事,可是近来外头打仗了?” 老婆婆看江迎身姿秀丽,干干净净的,身后扎着一捆绿色“包袱”;不远处她的“哥哥”更是丰神俊秀,长剑背在身后,显得青年剑客强且利落。 又想到自己的村子里飞来横祸、人丁凋敝。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竟佝偻着身子抹起眼泪来,于是在夜色中蜷缩的更紧了。 “唉,要是打仗,好歹还有个盼头,现在我们这些老的小的就只能等死了。” 江迎见话头找着了,赶紧蹲到老婆婆身边,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低声询问到:“怎么了嬢嬢?你跟我兄妹二人说说,我们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呢!” 说话间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招容霁过来。 容霁一张扑克脸难得神情温和起来,给足了江迎面子:“没错,您可以说说。” 老婆婆看看这两个干净好看的年轻人,用力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好像连褶子里的都要揩干净,然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起风了,小姑娘,辛苦你扶一把老婆子,进屋吧!” 江迎和容霁快速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他们现在用不了术法,本就比平时紧张三分。 见到对方也绷着这根弦,都放心了不少。 江迎撑住老婆婆的胳膊,扶着人慢慢往屋里挪,容霁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注意到自打江迎扶着老太太起身,他们这里便聚集了不少目光。 法器拿不出,只有飞行用的灵剑在手里。容霁有些担心的看着江迎的背影。就在这时江迎心有所感回头冲容霁眨了下眼,往一边晃了晃腰肢。 容霁先是一怔,这动作有些风情了,加上江迎愈发窈窕的身段,很是有些赏心悦目。他上下扫视了一圈,又回到江迎脸上。 只见她一脸看痴呆的表情,才意识到,她应该是想让自己看她腰间缠着的鞭子。 原本江迎想要展示自己本命法器外挂的先见之明,可是被容霁这么上下一打量,是在不爽。白月光也会这么油腻嘛?幻灭了幻灭了。 接着又看到他有些羞愧的冲自己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还算他明白的快! 进了老婆婆陈设杂乱的屋子里,依稀还能看到以往热闹的痕迹,挂在墙上的年画早已掉了一角,八仙桌桌角磨的锃亮,如今桌面却蒙灰了。 “嬢嬢,家里只有你自己吗?” “是,就剩我这个老东西了,老伴死的早,可怜我的四个儿子,也都没了!”说到儿子,她突然开始嚎啕,老迈的身体里爆发出巨大的声量。 江迎愣了一瞬,去安抚老婆婆的同时下意识去看容霁。 容霁却看着灶台深处的一把筷子,七双。 而老夫妻加四个儿子,实际上只有六个人,另一个呢? 又看到埋在灶台灰里的半只水蓝色的粗布绣花鞋,容霁突然觉得不对劲!与此同时老太太用力抓着江迎轻拍她肩膀的手,虽然修士强健的筋骨不至于觉得痛,但这种用力也太不正常了。 果然,屋外突然火光乍现!十几个老妪老汉和一些半大孩子突然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嘴里叫喊着“好了、有交代”之类的话。 几个稍有力气的拿着麻绳冲进来就要捆人。 江迎和容霁被那几人快速分开,虽然二人对付这些村民是小菜一碟,但默契的事二人谁都没有动,任凭村民把他们五花大绑,拿走了灵剑和荷叶包袱。 “这两个人长得这么俊、穿的这么好,一定是大户人家,我们不会被抓到吧?”一个老汉摸摸江迎的衣服,悻悻地问。 这家主人,如今已换了一副嘴脸的潘婆指着他的鼻子尖声到:“哪管得了这许多,只盼着这两个人有那个什么……灵根?把他们献出去,我儿就能回来了!” 这时一个面带怨怼的青年女人,在外围阴阳怪气:“潘婆子,要不是你闺女不争气,就有个不值用的杂灵根,我们也不用冒这个险!” “那蹄子死都死了,还提她干什么?这两个要是好灵根,你相好也能回来,你个贱坯子一看就知道没半点灵根,还掺什么舌头!?”潘婆嘴里不干净,说完了还意犹未尽的骂骂咧咧。 “得了吧,附近的几个村子,但凡有可能有点灵根的,都叫人拍花子、下刀子了。谁家没丢几个人?谁还有空听你们在这吵,快把人送去换自家汉子回来吧!”人群中有妇人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