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对后宫派系不是很了解,然郭嬷嬷在孟府教导她规矩礼数之际,曾与她隐讳地提过一二:“皇后娘娘与淑妃娘娘相处得甚是融洽。其中,说不准就有七殿下因坐不上龙椅,退而求其次找二殿下当靠山之故。” 姜子瑶并不知宫中娘娘的事情,知晓的一些尽是听说来的,听到孟十三这样说,她不由确认道:“夭姐姐所言可是真的?” “目前只是猜测。”孟十三没有把郭嬷嬷说出来,到底现在的二皇子与七皇子之间的往来,尚未摆在明面上,“既然陆二公子早有所察觉,且同你说过其中的异常,那你回头可以找机会问问陆二公子,或许陆二公子知晓得更多。” “没错,我还得问问表叔!”若非旁边坐的是姜子瑶好不容易才能聚在一块儿吃茶的孟十三,她这会儿准得立刻走人,直奔陆府。 一番话儿下来,她要问要告知表叔的事儿简直太多了! 孟十三绕回最初她问的问题:“这项六小姐爱慕陆二公子,与方将我们谈论到的时二小姐有何干系?” “正如项六小姐倾心我表叔一样,时二小姐她啊,也是早就倾心于太子殿下了!”姜子瑶细细道出,“那回我帮蓉表姐,便是帮蓉表姐在靖王府外抵挡她,让她进不了颜华郡主的梅花宴,继而错过了见到太子殿下的机会,自此她便怨恨上我,每每见到我,都得贬损我一顿。” 孟十三有些意外,又有些不那么意外,早知李寿很得京中贵女的芳心,却没想到竟是连时兰溪也爱慕着李寿。 五皇子李珞可与七皇子不同。 五皇子不仅体魄康健,且进退得宜,于朝中很有声望,在坊间有着贤良的名声,更重要的是,在后宫之中,陆皇后是执掌凤印,众妃嫔谁都只能低下头,而五皇子的生母德妃则因宗帝的宠爱,在后宫的地位,可谓是与陆皇后平分秋色,谁也欺不了谁。 故而作为德妃的母族时府,便如今日在楼下大堂时屿所言那般,丁蓝桉当真敢伤到时屿分毫,时府必不会善罢干休,而德妃便是时府的最强后盾。 丁府虽也是京城老牌仕族,且代代乃是军户,自大魏开朝以来,丁氏一族便一直是大魏之主的左臂右膀,作为上直二十六卫中直达天听的锦衣卫,代代传承,代代在缇骑里占得一席之地。 丁府这一辈家主,乃是丁瑁。 丁瑁的功绩不如其父,也就是上一代的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丁源。 大堂兄在同她说涂崖秘下略阳执行皇差时,便也同她提过一嘴,说丁源在壮年亡故,便是因着当年秘密执行陛下的皇差,于湖广被暗杀而亡。 丁源一死,且是因公殉职,陛下很快抚恤作为丁源独子的丁瑁,不顾朝臣反对,铁手将当年尚只是北镇抚司千户的丁瑁提起来,升迁至从四品的北镇抚司首官。 丁瑁也不负宗帝所望,成为抚司之后,以雷霆万钧的手段,很快让署衙内外的不满消声灭迹。 如此的丁府,虽势弱于时府,时家真要动丁家,怕也得掂量掂量,思虑个周全。 此便也是丁蓝桉为何在时兰溪作恶之事上,并没有选择善了的底气。 “较之项六小姐心悦陆二公子,时二小姐心悦太子殿下,那更是不可能。”孟十三道出事实。 姜子瑶直点头:“是吧!我和表叔都这样觉得!” 孟十三嘱咐:“往后你尽可能离她远些,省得稍有不注意,便得被她牵连。” 姜子瑶自是没有不应的:“好!” 本以为丁蓝桉到底是怕了时府,经孟十三一番剖析,她方悟过来并没有:“夭姐姐,丁公子没有选择善了,时废物回时府去,定免不了向长辈一番告状,届时德妃娘娘定然也得知晓,肯定也不会善了,如此一来,丁公子岂非给丁府树了一大强敌?” “强敌是强敌,但能不能树得起来,还得两说。”孟十三觉得以德妃仗着宗帝的宠爱在后宫横行,以致时家子弟也在坊间横行,也非一日两日了,如此之事说不定是有前例的。 她问:“以往时五公子便没有踢到铁板过?” “不曾听闻。”姜子瑶想了想道,又补说,“也兴许有过,只是我不曾听闻。” 孟十三没再就着这个话题继续:“罢,不说这个,左右丁公子何如,与我们无关。” 丁蓝桉于她而言,也不是很重要的人物,纯属今日凑巧碰到,两人看了场架,凑了场热闹,并不影响到她们今儿难得的相聚。 “倒也是。”姜子瑶虽仍好奇丁蓝桉在得罪时府之后,会给丁府带去什么祸事儿,但她赞同孟十三的话儿,“表叔便时常跟我说,让我少管闲事。如此闲事儿,咱们就不管了,还是好吃好喝的好!” 孟十三笑:“陆二公子真知灼见。” 随着,丁蓝桉很快被两人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