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今儿是教导姜子瑶的第一件事儿,她不能太挫锐气,这便不说了。 待往后姜子瑶学会更多,自能融会贯通,自个儿亲身体会,总比她自灭威风的强。 姜子瑶点头:“好!” 楼下大堂的架打得很激烈,孟十三与姜子瑶这边说完事儿,底下还没打完,姜子瑶兴致高昂地拉着孟十三走出乌龙雅间,跑到回字廊凭栏边往下看。 两人开始瞧起热闹。 因着先时两人都没有出来凑热闹,这会儿半道入场,也着实不知首尾,故而这场架能打起来,到底是谁有理谁无理,她们都不知晓,不免瞧得有些一头雾水。 宝珠机灵,一到凭栏边便跟周围的看客打听,那些看客本就是爱凑热闹之辈,见宝珠如此一可爱小丫鬟来问,顿时毫无保留地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大略道出。 看客都是来雀仙楼品茗谈天的闲客,叙述之中难免又加入了一些她们个人的观感,与事实左不左的,宝珠不知道,反正她一回到孟十三身边,便一字不差地转述了。 “先是时五公子听不得有人在谈论时二小姐,便上前与之理论,没想到理论不到两句话儿,暴脾气的时五公子说不过人家,即时让身后的打手上前开打!” “岂知对方也是权贵家的公子,出门不止也带了小厮随从,且本身也会些拳脚功夫,这一打起来,时五公子仗着打手多,人多势众,对方人虽少,却仗着不贵多贵精,楞是将时五公子的一众打手打得落花流水!” “时五公子多傲的人啊,哪里能就这样认输?” “当即又让身边的人去喊人!” “好家伙,对方见时五公子去喊人,也赶紧让小厮去搬救兵,如此一喊一搬,双两阵仗是越闹越大,人越打越多!” 孟十三边上的姜子瑶听得一愣一愣的,暗道夭姐姐不同凡响,连身边的丫鬟都如此不同凡响,打听个事儿,回来转述抑扬顿挫,跟台上说书似的。 默不作声地瞥了眼惜如,她摇了摇头,她身边的人就没这机灵劲儿! 惜如感受到来自自家小姐的嫌弃,莫名一头雾水。 孟十三问:“对方是哪个府上的?” 大堂里那位宝珠打听来的,说是本身有些拳脚功夫的健壮儿郎,她瞧了好几眼,都觉得眼生得很,可见往前她从未见过。 至于时屿,则好认得很,一直躲在众人最后面的锦衣少年,不必姜子瑶指给她看,她都能认出来。 “丁蓝桉,丁府的公子,他父亲是从四品的北镇抚司首官,丁瑁。”宝珠答道,又补了句,“小姐,这位丁公子还与表公子交好,时常到曾府去。” “原来是曾表哥的上峰之子。”孟十三在心里换算了下,既然丁蓝桉与曾表哥是朋友,她与曾表哥又是表兄妹,如此她与丁蓝桉也合该算是同一边的。 姜子瑶再次被宝珠的见多识广惊讶到:“早便听闻丁抚司之子体格甚是健壮,我却从未有机会见到,原还以为是坊间又夸大其词,没想到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 “丁公子确实生得人高马大。”孟十三不由多看了眼丁蓝桉。 丁蓝桉打着打着,觉得楼上有一道视线总搁在他身上,一拳把时屿其中一名打手揍得倒退两大步,捂着被打肿的眼睛直抽气儿的空档儿,他往楼上看。 这一看,他与孟十三的视线不期而遇。 四目相对的两息时间里,孟十三对他友好地点了点头,以示打过招呼。 他并不认得孟十三,被孟十三突如其来的点头点得愣了下。 “公子小心!”丁蓝桉的随从大锤一把拉过发愣的丁蓝桉,避过时屿打手的一记飞腿! 丁蓝桉这才回过神儿,又定了定神儿,重杀进众打手之中。 时屿让人喊来的人,是时府的护院,他们十数人,合起来团团将时屿围住,护在中间毫发不伤。 丁蓝桉让人搬来的救兵则没有时府护院那么多,也就五个人,却个个是会拳脚的好手,加上丁蓝桉与大锤,七个人渐渐将时屿最外层的打手揍得趴在地上起不来。 以丁蓝桉为首,七个人一步一步逼近时屿。 时屿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亏,横习惯了,忽而踢到铁板,虽仍被护在最中间,心里到底有些慌了:“我告诉你!德妃娘娘是我姑母,娘娘最是疼我了,你要敢动我一根头发,娘娘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丁蓝桉不认得时屿,今儿还是头一回碰上,没想到初次遇到便对上了,他笑了笑,也是巧。 丁府是比不上时府,丁府也没有一个娘娘在宫里为丁府撑着腰,可他父亲是北镇抚司的首官,隶属直达天听的锦衣卫,横不横他不敢说,但打小他也是无人敢欺的主! “公子,时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