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十三险些要撑不住,姓陆的到来,绝非是为了姜子瑶来谢她的,自然不可能会携带谢礼上门。 是故面对商氏眼里流露出来的疑问,她能说什么? 只能努力地绷住不笑。 陆罗这会儿也意识到纰漏,他虽早备下说词,可说词相对应的谢礼,他却忘了带! 他尴尬又绝望地回头瞪了眼奈舍,也不提醒他! 奈舍也很无辜,他也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家公子自备说词,却不带相应的谢礼,更无提前跟他通气儿,他如何能未卜先知地提醒? 商氏见孟十三没反应,还像是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怪异样儿,再看对座的陆罗,那满身的尴尬与懊恼,作为当家主母,她的反应也是很快的,立时明白过来什么登门相谢大侄女,尽都纯属瞎掰。 她挺了挺腰板,即刻坐得更直了。 满口胡言瞎话,看来还真是一大恶霸,她都看好她家夭夭,绝不能让大侄女被哄骗了去! 为免继续在沉默之中尴尬,孟十三为陆罗解围道:“陆二公子的谢礼,我让宝珠收起来。二婶来得正好,陆二公子此番登门,谢礼送了,多谢的话儿也同夭夭说了,陆二公子正要同夭夭告辞,还有劳二婶差人送陆二公子回府,夭夭是闺中女娘,便不送陆二公子了。” 言罢一礼:“陆二公子慢走。” 话儿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陆罗还能怎么样,当然只能走人了。 商氏很满意陆罗的识相,更满意孟十三的清醒,随着让候在清名堂外廊下的楚管家亲自送客。 楚管家受命将陆罗直接送出孟府大门,道:“陆二公子慢走。” “慢走,本公子肯定慢慢走。”陆罗玩世不恭地回道。 楚管家笑眯眯地躬身相送。 陆罗在楚管家的注视下,坐上陆家大车,车驾缓缓驶出堂前街,却在刚拐过弯儿的档会儿,让陆家车夫停下,把大车停到一边,靠墙等着。 奈舍问:“公子这是要等谁?” “除了孟大小姐,还能等谁?”陆罗说着人已出了车厢,利落地跳下车驾。 奈舍也跟着跳下车:“孟大小姐也没说会出来,公子在这儿等,不会白等吧?” “她是没说,那也是她二婶在场,她不好说。”陆罗说得笃定,“我亲自上门找她,说了是真有急事儿,奈何先是孟家的管家让我说不成,后是孟大夫人直接来了,都没有能说正事儿的时机。她让我走,只是让我先走,她找到机会肯定也会出来的。我就在这儿等,肯定能等到她。” “公子如何这般肯定?”奈舍觉得自家公子太过自信了些,就以孟大小姐每回见公子就得狠刮公子几千两银子的劲儿,他觉得不太可能。 再说了,此前未踏进孟府时,公子也不是没提议过到雀仙楼说话儿,孟大小姐那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还丢给公子两个选择,结果公子还不是乖乖地就跟着人家进去了。 不管什么情况下,公子都要矮孟大小姐一截,这回怎么可能会被公子猜中? “敢不敢赌?若我输了,你娶妻时,所费银两我都包了,若我赢了,你存了那么久的用来娶妻的钱,都得拿出来请我到宝莱楼痛快地大醉一场,如何?”陆罗也没恼奈舍的质疑,而是好心情地顺势提出摆个小关扑。 可惜奈舍完全不接招:“奴婢不敢。” “什么不敢?你就是怕了。”陆罗用激将法。 奈舍还是不上当:“奴婢就是怕了,若赢还好,若是输了,奴婢这些年好不容易存下的积蓄可就没了。” 陆罗拿承认穷承认得理直气壮的奈舍无法,正想怂恿车夫加入赌局,边上便传来了声音:“陆二公子,我家小姐说,乌龙雅间见。” “好。”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与微微的得意,看向奈舍,“好在你没敢跟本公子赌,如若不然,就你那几百两,都得教本公子全买了玉液酿不可!” 奈舍很是习惯自家公子时不时得惦记一下他的积蓄,当然他也是从奈页那儿吸取来的教训,奈页便时常被公子忽悠着压下赌注,十赌十输,毫无例外。 雀仙楼,二楼左第三间,乌龙雅间。 孟十三能出来的时间不多,她是谎称要出来买胭脂水粉,才得以出府的。 就这样,倘若不是她把郭嬷嬷即将回宫之事搬出来,大伯母想到不能怠慢了郭嬷嬷,定是要送送郭嬷嬷的,大伯母还得跟着她出来,帮她选择胭脂水粉。 故而两人一在客座里坐下来,她立刻开门见山:“不知陆二公子说的急事儿是何事儿?” “乔将军很有可能会在今晚到达京城。”陆罗提起茶壶,伸长了手,给孟十三的空茶杯倒满,“你要有准备。” “今晚?”孟十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