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管事冷哼一声:“你知道你还敢再多生事端!” “这有何干系?”叶轮懵了。 叶管事怒斥道:“你说有何干系!赏春是老太太跟前的人,又是四赏之首,自来在孟府所有下人之中,乃是公认的品貌上乘,能力上乘。她还没到大小姐跟前当差,她便已将你的底细翻了个底朝天,她如今已到大小姐跟前当差,你要敢再横生枝节,信不信下一回大小姐的刀子,就得插在你身上!” “不可能,香容不过是外院的一个小丫鬟。”前面的叶轮都赞同,但后面他不赞同,大小姐如今在孟府的地位乃是如日中天,哪儿能注意到区区一只蝼蚁。 “你要敢再和香容纠缠不清,甚至致她于死地,引起赏春的注意,一旦赏春把手伸到外院来,届时都不必大小姐亲自出手,赏春便能收拾了你。”叶管事越说越气愤,直点叶轮的额头,“做任何事情之前,你都先给我掂量清楚了!” 话绕回到赏春身上,叶轮颇为不甘,嘟囔道:“若不是她在这个时候落了胎,那日摔倒在地时,外院恰有许多人看到她身下出血,连想补救瞒着都没机会,那赏春就不会听到那些风言风语了。要是没听到风言风语,赏春怎么会想到彻查我的底细,明明之前老太太派人来外院查问时,都个个赞我品行端正的……都是她害的我!” 越想越觉得是香容故意在他和赏春议亲的关口摔跤,引起所有人注意,在众目睽睽滑的胎,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继而达到害他不能如愿娶到赏春的目的! “我警告你,香容现在的身子已然是极差,往后能不能生都是个问题,你尽快给我断干净了。如若不然,哼,我也不止你一个儿子!”叶管事有两子一女,除了叶轮同在外院当差之外,余下一子一女,散落在孟家名下产业的店铺里当差。 “断,马上就断!”叶轮闻言赶紧妥协,他父亲把他带在身边一同在府里当差,是想着父亲老了退下来,他能顶上父亲此回事处外管事的位子。 回事处外管事的位子,油水好处可多多了,他万不能因着香容那小贱人,而失去这个位子。 “你要记住,如今的大小姐,已非是往日的大小姐,以大小姐这段时间以来的行事手段来看,大小姐是个极为护短的,特别是对身边的人。”叶管事终是人父,还是耐心地压着火气讲解,道明孟十三不是好惹的,有时候更是牵一发动全身,“总之,从今日起,你给我安分些。” 可惜叶轮的脑子还是没能转过弯儿来:“那又如何?我又不会去招惹赏春,更不可能去招惹泰辰院里的其他小丫鬟,肯定安安分分。” 关健是,后院他进不去。 “你!”叶管事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长子却还不明白,他真是被气到脸红脖子粗,“你这个混账!” 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生出这么个蠢而不自知的孽障来的! 往前打算着让长子接替他的位子的念头,在这一刻也产生了动摇。 叶轮缩着脖子,再不敢吭声。 赏春调到泰辰院当管事娘子,正如孟老太太所言那般,孟十三没有任何意见,特别是听宝珠金银细数起赏春的优点之后,她越看赏春越是满意。 “那那个香容现在怎么样了?”孟十三虽然是头回做人,然对于人世间的事情,她大抵都知道一些。 如同这凡间女子私通有孕,后又不幸滑胎,且所遇非人,当真比浸猪笼还要惨上三分。 浸猪笼是凌迟身体,香容遭遇之事,却是连一颗心都得被来回割个千刀万刀。 “老太太已经让人去通知香容的父母了,她的父母都在通州的庄子上,有些远,得过两日才到。”赏春答道,又问,“小姐可是觉得香容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孟十三接过宝珠递过来的香片,尝了一口,是金银刚制成的桃花茶,“她是挺可怜,不过也是她咎由自取。说她年少无知被骗也好,说她抵抗不了诱惑也罢,她万不该毫无底线,任由叶轮得逞,以致珠胎暗结,方落了个今日的下场。” 赏春听着,半提着的一颗心往下落了落,终是落回原处。 孟十三瞧着赏春眉眼微动,暗暗松了口气儿的神情,笑道:“怎么?怕我是个昏头暴君,你往后在我跟前侍候的日子不好过?” 赏春沉默,她自来是个聪明的女娘,此时孟十三这般直言问她,她若说假话,定然会被看穿,倒不如不说。 孟十三见状明白了几分,又问:“那你过来泰辰院,可是祖母逼的你?” “不是。”赏春摇头,“奴婢是自愿的,且十分欢喜。” “为何欢喜?”自愿便罢,如何还欢喜,莫不是她这院子有她不晓得的好处? “小姐是位明主。”赏春笃定道。 孟十三笑了:“明明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