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大开,人却未进,酒气倒是先涌了进来,门外嘈杂,似乎跟着走进院内四五个人。阿顾忆了下自己那聊胜于无的喜宴规矩,这群人应是要来闹洞房的。 此刻要是出去岂不是正正打脸,阿顾也没忘了那被自己放在门口倚着墙的老妇人,她扛起妇人,想要找暗处躲藏,结果放眼望去,这屋子又小,东西又少,毫无可躲藏之地。 魏行蕴小心地拉了拉阿顾的袖子,示意她上床里去,将床幔放下一些,给自己又蒙回眼睛堵住嘴巴,假装自己还被锁起来的样子,侧身将床上隐藏的阿顾挡了一挡。 “什么人!”魏行蕴自觉身后有人,见过阿顾徒手掰断她的铁链之后,胆子大了起来,这话喊得中气十足。 只见来人身子晃了几晃,酒劲上头,只觉屋子天旋地转,忙得扶住门框,引得又是“吱呀”一声,魏行蕴还以为这人要冲上来,吓得往后缩了一缩。 这来人眼神不好,嘴倒是欠,满嘴娘子的喊着,没清没楚的嘟囔一些胡话,喊得魏行蕴脸色越发得黑。 她气往头上冲,怒极反笑,声音骂起人来清脆又动听:“你是什么东西!有本事放开我,我们好好打一场!” 这话惹得屋外一群人哈哈大笑,频频起哄,笑声皆充满揶揄之意。 ——“哎哟,挑衅你呢老二!今晚就好好‘打一场’!打完就安分了!” ——“快上啊老李,让我们也听听小娘子的响儿!” 毫不避讳的浑话说得魏行蕴更是气血上涌,阿顾感觉到小姑娘的身形微微颤抖,安抚的捋了下她的背。 还需等人再上前来一些才好动手。 正想着,那人便送上前来。男人刚走到床边,正嘿嘿声笑着扯开前纱,那躲在魏行蕴身后的阿顾对准他的腰,伸脚轻巧一踢,那醉醺醺的人瞬间便滚到地上,痛得嘴里发出“哎哟”一声,门外的人还以为找到什么趣味,大声调笑,掩盖了地上男人的呻/吟之声。魏行蕴见此忙装腔大声喊叫,跳下床猛地踢男人小腹、颈骨、腿肚处,踢得本就觉天旋地转的地上男人眼冒金星,耳边嗡嗡声大作,不大会儿便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魏行蕴吓得一颗心仿佛要从胸膛中跳出来,急退数步。阿顾上前俯身探了探,还好,还有气息。 看起来这些人果真是普通人,阿顾放下心来,收拾完这领头的,就该收拾外面那群了。 院内的男人没事干,嬉笑了一会儿便找地方站着了,这簋城的习俗,便是新郎新婚之夜成事之后要再出来给看场子的人们发红包,这几人便是等在此处看场子的。 “今天好安静啊。”老马是老看场子人,什么样子的新婚都见到过,有时候搞一晚上才出来的也有,那喊声听得他都要骂一句禽/兽。 不过今天这场子,倒是意外地安静。没想到这李老二竟是个斯文人,他内心暗自嘲笑,这斯文人变/态起来,还不定什么样子呢,希望今晚能快点儿。 几人正在冷呵呵的风里吹着,院外的几个男人眼睁睁看着新郎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新娘大喊了几声,便再无动静了。 “李老二,你是不是不行啊!”有汉子笑骂道:"不行就快点给爷封红包,你这家伙是乐不思蜀了,爷几个还冻着呢。" 话音刚落,那门“吱呀”一声,竟然自己开了。 几人的酒混着冷冽的夜风在那一瞬间清醒了,他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不会......玩出人命了吧......见多识广的看场人老马猛地一激灵,这李老二年岁不大,这种事还真说不准!他慢慢走到那大开的房屋门口,试探地对内喊道:“李老二?” 见无人应答,他像逗猫儿一样又上前了两步,又喊一声:“李老二?你应一声。” 此时他已走进屋内,只见那床幔的纱飘起一缕,桌子上仅有光是烛光在闪动,那床上一名女子坐着,地上趴了一个,墙上倚着一个。再细细一看,那桌子上的烛光便忽闪起来,老马只觉一道身影闪过,刚要喊叫,只觉得脖颈一通,眼前一黑,人便软软地倒下了。 昏过去之前,他满脑子都是脏话,这李老二怎么就怜香惜玉把铁链子解了?这娘们儿是真会功夫啊! 院子里的其他人见老马走进去,先是放下心来,还偷偷笑老马要参与小两口,又各自嘲笑一番这把戏挺多。笑过了,才发觉出奇怪来,这老马进去了也有一会儿了,居然也没有了声音?不由得暗自思忖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们现在已经在这里看场子好一会儿,没拿到钱不甘心就此回去,便一个也不肯走。 两方便是僵在这里了。 魏行蕴见外面院子的人不肯踏入房门,不由得有些着急,她低声对阿顾说了些什么,见阿顾点点头,便面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