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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孟修白的电话是次日下午。
秦佳苒看见手机屏幕显示那串不敢备注的号码时,心脏停跳一拍,接通后,对方没有多说,告诉她一个小时之后会有人来接她。秦佳苒乖极了,不多问,说好,挂了电话就收拾东西,等着车子来接。
前来接应的车是一台内地和港城的双牌埃尔法,这车在内地卖很贵,但在港城买就实惠,港城几乎是遍地都是这车,不少都上双牌,来往内地和港城就很方便,不少人做这种来往两地接送旅客的生意。
秦佳苒看见这车牌时就知道这一趟是回港城了,原以为是去哥哥下榻港城的酒店,没想到车一路往他们老房子的方向开去。
她有一段时候没回来了,开门后,还是一如
既往的逼仄狭窄,但很干净,地是刚拖的,还有反光的痕迹。
“哥哥!”
她迫不及待地喊了声。
孟修白拿着拖把从唯一一间卧室里走出来,笑着看她:“小妹猪。欢迎回家。?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秦佳苒看着哥哥就站在眼前,手里拿着拖把,仿佛是小时候,他们在帮妈妈打扫卫生。她眼眶一酸,整整五十天隐忍不发极力克制的委屈全部爆发,哇一声哭出来。
孟修白心头微动,把拖把往墙边一靠,走过去将秦佳苒轻轻揽在怀里,“不哭了,不哭了,我在呢,哥哥不会不要你。”
“你就是不要我了。”
她哭得汹涌又倔强,偏偏又压着情绪,怕哭大声了被旁边的人家听了去,惹麻烦,红通通的一双眼就这样死死瞪着孟修白,一拳头呼呼冲过去。
“你和秦佳彤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她欺负我,她打我骂我说我是野种!”
“对不起。”
“........”
空气安静一瞬。
秦佳苒被这句对不起击中,哭声戛然而止,只有眼泪还在默默滚下来,小半会儿才小声哽咽,“我才没有怪你....”
她只是不高兴。
她有独占欲的,对哥哥也有一种独占欲,哥哥可以和全世界任何一个漂亮女孩在一起,就是不能和秦佳彤!
孟修白呼出一口气,心里酸胀得难受,不知道该如何把接下来的要说的话说出口,只好点了根烟。
抽完一支烟,秦佳苒的情绪也完全平复了。
“苒苒。”孟修白碾灭烟头,一双锐利雪亮的眼眸凝视着秦佳苒。
他们兄妹有着一样的眼睛,漆黑,蓬勃,原始,像蛰伏在丛林中的动物。
秦佳苒感受到无形的压抑,不知道哥哥要说什么,非要在老房子里面说,她心跳扑通扑通,带着恐惧感。
“我接下来跟你说的话,你记住了,一个字也不要对外人说。”
“不会,哥哥,你信我。”
孟修白点头,他自然信,这个世界上,妈妈死了,他只会信苒苒一个。
他滚了滚喉结,很短暂地顿了下,仿佛到最后关头还在犹豫,可下一秒,他一鼓作气:“妈妈不是自杀。苒苒。”
“她是被人害死的。”
秦佳苒完全懵了,整个人被劈头盖脸打了一耳光似的,血液逆行而上,眼前一片昏黑,耳朵一度听不见声音。
“.....你说什么?”好半天,她才缓缓出声,像是没听清。
“苒苒,妈妈是被人害死的。”孟修白又点了一支烟,凶狠地抽了一口。
“可警察说是自杀....家里也搜出来妈妈的抑郁诊疗报告....有抑郁症史....我记得医生说....极端天气会对抑郁症病人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加重自杀的倾向.....”
她复述当年,医生和警察告诉他们的话。
孟修白冷笑一声,“我怎么
不知道妈妈有抑郁症。我和她生活在一起,同吃同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我不至于蠢到连一丝一毫的端倪都看不出来吧?苒苒,妈妈连一碗四十块的叉烧饭都舍不得,你觉得她会去高级私人医院看心理医生?”
“我后来去过那家私人医院,跟妈妈出具抑郁报告的那个医生,一小时一千块。”
“你觉得妈妈会去吗,苒苒。”
“所以那份抑郁报告是假的。”秦佳苒一字一顿,艰涩地说。
“不止是假的,我两个月后又去了一次那家医院,那医生离职了。只恨我当时没能力没人脉没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了。”
秦佳苒的眼泪已经打湿了整张脸,细碎的哭声从喉咙里溢出来,“为什么....妈妈一辈子辛辛苦苦,唯一做错的事就是把我生下来,谁会害她.....”
“我是去年才偶然发现那个医生的踪迹,他在马来西亚开了一间诊所,还挺大,租金一年就是五十万。我让人查了他的账户,就在妈妈死后三个月,他的账户多出一笔两百万。”
孟修白吸了一口烟,双眼已经是赤红色。
秦佳苒深呼吸,坐在老旧掉漆的小板凳,从那扇逼仄的,灰蒙蒙的鸽子笼望出去,一眼只能看见各家各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