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黎在阳上渊渡劫失败后,在这个地方养伤多年,且玉堂先生曾经有意将徒弟许配给祁黎,再看掠红吐槽起来不罢休的模样,他们两个肯定关系很好。 端着碗的手缓缓放下,她忍不住问:“前辈跟师祖认识很久了吧?” 听她问话,掠红动作一停,她将罐子放回桌上说:“是很久了,”说完之后开始思索,“大约得有七八百年了吧!” 七八百年…… 这是徐听雾想都不敢想的光景。 她怔怔道:“竟然这么长时间啊……” 提起以往,掠红似乎有很多话说:“我还记得第一面是他师父领着他来阳上渊,那时候也才十五六岁,小小年纪有了一番成就拽得不行,还是我们两个打了一架,他才肯服气。” 徐听雾问:“是前辈赢了?” 掠红挑眉,狠狠点头:“那是当然啦!我比他年纪大些,若是还打不过他,岂不是很丢脸。” 现在嘛……已经很久没比了。 掠红撇撇嘴,自从他醒来之后修为竟然大增,也不知能不能打赢了。 “我跟你说,他小时候比这嚣张多了,趁他师父不注意就偷偷跑去北原,将雪原之下的雪兽打得鼻青脸肿,就差跪地求饶了。现在那些雪兽听到他的名字都不敢吱声……” “还有,你见过他那把剑吗,那是人家的镇门之物,他见了一面就看上了,为了得到他单挑人家整个门派,最后还是抢来了,多可恨啊……” 徐听雾在心中想,她还知道曦光的来处,那把漂亮的剑竟然是挑战整个门派得来的。 重光居比剑时,祁黎出剑云淡风轻,沉稳冷静,根本看不见一丝一毫以往张扬的影子。 “明明是别门别派的灵武,竟然也肯服他,他这样猖狂若不是有他师父罩着,早就被追着满地打了。” 徐听雾听到这里不禁笑了,根本没有办法想象那样的祁黎是何种模样。 掠红口中的祁黎仿佛是另外一个人,那是少年时期的祁黎,他年少有为、侍能张扬,有着少年特有的意气风发。如今的祁黎也只有偶尔露出几分傲气,只有那张嘴一样不饶人。 徐听雾很想见见那时候的祁黎,跟现在判若两人的祁黎。 “他为了救活小青,就那只鸟,差点把后山灵草拔秃了,把我师父气得三天没起来床……” “后来他师父仙逝,他建立了浮岚宗才沉稳一些。” 掠红讲起来滔滔不绝,终于发现徐听雾停下了喝粥的动作,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别介意,阳上渊很少有人来,所以我忍不住话多了些,你先吃饭吧。” 徐听雾摇头,这是她从来没听过的。她不介意,甚至很喜欢听,感觉她又多一些了解祁黎了。 她搅了一下碗里的粥,一口吞下。 粥已经凉了,里面的糊味更重,也更苦。 她曾经受伤,祁黎每日遣小青或者他自己亲自去餐堂拿粥,重光居空有个厨房,直到她痊愈那厨房才生了火,一日三餐都是在厨房做的,每次她做完都要跟祁黎一起吃。一开始他有些抗拒,后来才慢慢习惯。 因为身份,做饭时她不敢也没想过支使他为自己做事,不敢想象下厨的祁黎会是什么模样。 毕竟他们两个是相识了那么长时间,掠红是跟他更熟识的,她能肆无忌惮的说他坏话,根本不担心祁黎会生气。而她才来了数月,只不过机缘巧合才报到这条大腿。 她深知他是一个心软的人,吃软不吃硬,只要她说些好话还是能哄着帮她的。 原本她心满意足,可渐渐的现在已经开始不满足了…… 自以为她与祁黎关系亲近,现在想想却觉得她耍的那些小手段,都卑劣起来。 徐听雾捧着碗发愣,掠红以为她是累了,从她手中收回碗说道:“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你再休息一会。” 她看着掠红关门之前还对着她笑,她清醒过来答了声“好”。 徐听雾坐在床上看着掠红的身影从窗前划过,没一会儿就听到了两人的交谈声,至于说的什么听不真切。 不久,两道身影从窗前走过,她收回放空的眼神打起精神。 门被打开,一阵清风。 走进来的是掠红,她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徐听雾自她身后,看到了被风吹起一闪而过的白袍。 掠红语气并不好,对着外面的人说:“等着!” 门外的人果真没动,也没说一句话,然后门被她关上了。 徐听雾有些茫然,祁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