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将背后之人稳住,才能想办法徐徐图之。 * 徐听雾在山下待得不久就回了重光居,在餐堂时总有人背后讨论,尽管听不到,但那种偷偷摸摸的样子看着还是不舒服。 她并不知道阙宿已经来问过自己的行踪,心里反倒在庆幸她被留在重光居。如果不是昨晚祁黎逼着自己练剑,她就是第一嫌疑人。 重光居下的水潭还是潺潺流着,她趴在圆台的栏杆往下看,水深莫测,还开了一处口子有瀑布流下,感觉这水流不尽一样。 听着潺潺流水声,心情静了不少,她抬头向上看去,才发现楼阁一直没动静。 房间的门还是开着的,她好奇祁黎在做什么,便起身从走廊上了楼。 她刚转角进门,就看到房间里的祁黎倚在靠椅上,右手支起额头抵在上面,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 脚步放轻,她走到窗边的小青身旁,摸了摸它的头,说道:“小青,明日我给你准备点鱼骨,你这羽毛都不顺滑了。” 小青赶紧低头看自己,果然自己的羽毛不如之前光亮了。 徐听雾笑笑,小声说:“别担心,以后不能光吃米粒了,我会给你加点新鲜的蔬菜和瓜果,很快你就会恢复以往的神气。” 小青说:“我可不喜欢吃餐堂里的那些水果,我习惯吃野果子。” 徐听雾宠溺道:“好,明天给你摘。” 一人一鸟在这边小声交谈,祁黎没有半些反应,徐听雾心觉奇怪转身走到案旁。 男子姿容胜雪,姿态慵懒闲适,一双薄唇轻轻抿着,就连浓密的睫毛也一动不动,安静的样子仿佛睡得很沉。 徐听雾还是第一次见祁黎会睡觉,猜想难不成是累的?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拉进一些距离。 面前人的皮肤白皙的没有丝毫的瑕疵,两人只见不过两尺距离,却连细密的毛孔都看不到。 微风吹来时,祁黎的发丝飘起从她脸上拂过,空气中忽然传来一丝味道,清淡的香甜其中又带着某种树木的苦涩,闻起来有些古怪又十分上瘾,但只有一缕很快被风吹散了。 好像是从祁黎身上散发出来的, 祁黎睡得沉,她大胆起来,悄悄的在祁黎肩上嗅。 祁黎本来是在小憩的,奈何徐听雾一直在旁边咻咻的嗅,肆无忌惮。 鼻息不小心洒在耳朵上,他被惊醒,忍无可忍直接睁开眼。 嗅的正起劲的徐听雾囊着鼻子,看到近在咫尺的人骤然睁开眼,四目相对,被吓得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她原本是蹲在地上的,身体条件反射直接向后退去,却感觉脚下踩到某种柔软的东西,鞋子一打滑,不受控制的又向前倒去。 祁黎的右边胳膊在看她时就放了下来,徐听雾看着近在咫尺的靠椅扶手,来不及反应就闭上了眼睛。 最后只感觉身子猛地匡一下就停住了,她立马睁开眼睛,鼻子离那扶手不过只有一拳的距离,就算是没撞到,她已经提前感觉到了鼻子的酸痛。 祁黎的脖子被徐听雾的胳膊圈住,也被带着往右一坠。 他强忍着咬了咬牙:“徐听雾,你在做什么?” 徐听雾只感觉鼻间的香味更浓重了,她连忙移起身体,也放开圈着祁黎的胳膊。 见祁黎紧绷着下颌,知道他有些生气,立马老实的解释:“弟子就是闻到某种味道,好像是从师祖身上传出来的,一时好奇,绝对不是有意冒犯......” 那味道太淡了,以往都没闻到过,刚才她还以为是祁黎头发上的香味,刚才一摔才发觉那香味是从祁黎身上传出来的。祁黎竟有熏香的爱好。 祁黎紧紧抿着唇,瞥了她一眼。 “真的,我不是故意的。”她打量着祁黎的神色眼巴巴的解释。 祁黎忍着不耐闭了一下眼睛,用力扯了扯自己的左边袖子。 她这才发现自己脚下踩的是祁黎的衣服。 他这长袍衣摆宽大到扫地,袖子也是又宽又肥,方才他睡着就随意的放下左边胳膊,袖子自然拖到地板上。 她连忙松开脚,上面两个黑黢黢的脚印。 “你下山是去挖炭了?” 她发现祁黎的脸又黑一个度,赶忙蹲下念了一个咒,衣料瞬间光洁如新,她又用手拂了拂,乖乖笑着说:“干净了。” 祁黎冷笑着拽回自己的袖子。 徐听雾说:“那味道真的是师祖身上的?师祖的品味真是与常人不同,虽然初闻有些苦涩,但闻着却很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