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虹这几天,天天垮着个小脸,她和猫蛋原本换的坐位,又换了回来。
不仅如此,那个宋清林的舅妈还往猫蛋家里送东西,语气里傲的不行,到现在王翠芬还在膈应的慌。
“不就是一个邮电局的干事吗,傲啥傲啊,男人听说是个小干部……”
王翠芬这段时间门,到处做饭,可没少长见识,干事干部也见了不少,可没有一个像她那样的。
下巴抬的老高,看人的眼神带着一股子优越感。
“蛋儿,咱往后不和她那个外甥玩,她这样,她外甥肯定也不是啥好东西,听说她家还找人跑到校长那,让俩个娃坐在一块,呸,我明个就去找老师。
咱就是不愿意和他坐在一块。”
猫蛋其实无所谓坐那,不过,她也讨厌宋清林那个舅妈。
“这种糟心事,先放放,蛋儿,去把那盆糟鸭蛋给人钟干事送过去,他一个人过也挺可怜的,他爱吃这糟鸭蛋。”
不是休息天还好,钟干事能在厂子食堂吃饭,可轮到休息天就不成了,王翠芬是个记恩的人,钟干事没少帮他们家的忙。
她有的时候,家里做的饭多了,就让蛋儿给他送过去点。
两家已经很熟了,钟干事有的时候,会往这边拎菜,有的是一兜子鸡蛋,有的时候,是香肠,小鱼干啥的。
“钟叔……”
猫蛋站在他家门口,叫着人,里面没有人应声,像是没有人在家似的,猫蛋推开门,把鸭蛋给他放在了灶房。
正准备回去,就见一个女人,急匆匆的跑到了她家里。
像是第一次来这,进巷子的时候,还专门数了数第几家。
“王师傅,王师傅在家吗?”
正在喂鸡的王翠芬抬头看去,见是一个穿着得体,神色慌张的女同志。
“我是,你找我有事吗?
程素只知道王师傅,但不知道王师傅是个婶子,她也顾不得多想了,来到她跟前就问,
“王师傅,你会不会做木棉糕啊?”
她把王翠芬问的一脸懵,
“木棉糕?”
王翠芬像是在哪听过似的。
“你是谁啊?”
“王师傅,我是胡青山的爱人,我叫程素,是这样,我公公快不行了,他一直念叨着啥木棉糕。”
胡青山碍于脸面,不好意思来,为了能满足老人最后的一点念想,程素也顾不得啥了。
整个榕城的供销社,还有百货大楼都没有卖这个东西的,就连厨子也找了,没有一个会做的,有的甚至都没听说过。
之前说做饭很有一手的齐大柱,她也找了,原本过来,都不抱有希望,可她还是想来试一试。
她公公对她这个媳妇很好,她不想让老人走的有遗憾。
胡青山?
王翠芬知道他,上次她去给王秘书还是谁做饭,还见过他嘞,听人喊他胡处长。
“你让我好好想想,我好像听我公公说过,那个木棉糕,都是贱东西。”
不是说东西贱,而是做这个木棉糕的东西,都是些糙东西。
没有绿豆糕松沙,没有栗子糕软糯,没有密糕香甜。
是以前家里穷,又买不起糕点的人发明的,把家里能找到的东西,都掺了一点,做成了木棉糕,这是以前穷人家的吃食。
“对对对,我公公年轻的时候,家里日子难过的很,听他说这种木棉糕,就是用贱东西做的。”
程素见她知道这个木棉糕,心里升起了一点希望,之前那个齐大柱也做了,可她公公没吃,看了一眼,就说不对。
等程素走后,王翠芬把她公公留下的菜谱全都翻了出来,她认的字不多,就喊猫蛋过来一块给她找木棉糕。
家里只有她俩人,虽然知道刚上学的孙女恐怕认的字还没她多哪。
猫蛋翻的很快,在第二本她太爷爷留下的笔记里的最后一页,找到了木棉糕的方子。
“奶,是不是这个,这个老师教过,念木。”
“我瞅瞅。”
王翠芬以前是个大文盲,嫁给周老抠后,周老抠教她认字,学写字,她才勉强有了点文化。
那道菜谱里,十个字里,只有四个字认识,王翠芬急的不行,真是直到用时方恨认字少。
“带壳的糙米一两,黏谷三两……”
猫蛋直接念了出来。
“我的蛋儿啊,你才上几天学,咋认了这么多字?”
王翠芬惊讶的不行。
“有些老师教的,教了一遍我就记住了,还有上次二爹念菜谱,我在旁边看着,也认了一点。”
猫蛋见她着急要这个木棉糕的方子,就扯了个谎。
“天啊,蛋儿,你真聪明……我就说,你像我,以前,你爷教我认字,我也是看一遍就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