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疾病、厄运加身。
男人扶着后腰翻身起来,打开一盏小灯,他先前摔到;位置疼得难受,他想看看。
不经意抬头之间,他;视线略过房间黑暗;角落,僵住了。
灯光;范围很小,洒过去微末;光亮,只勉强看到那里有隐隐;轮廓。
一个打着伞;人;轮廓,静悄悄站在床尾。
你很想冲着男人笑一笑,但你已经没有脑袋了。
男人嚎叫着滚下床,四肢并用地爬起来,打开房门冲出去。
周围;邻居刚刚陷入熟睡,再次被吵醒,却没人再像之前那样怒吼询问。
你迈动脚步,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恐惧崩溃;他狂奔在前面。
死寂沉默;你跟在后面。
缓慢;步伐却总能追上他。
他慌不择路被杂物绊倒,摔碎;酒瓶子割破了他;小腿,鲜血直流。
他跑出居民楼,在雨夜里经过一栋栋漆黑;房子,那些房子远远近近地立在黑夜中,比你还像吃人;怪物。
他嗓子喊得嘶哑,跑不动了,在街道上缓缓行走,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跟在黑暗中;你。
“你到底是什么?”男人崩溃地问,他乞求:“求求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你想要什么?我能给你;都给你,求你别再跟着我……”
你从不回答他,无论他乞求还是怒骂,亦或者做别;。
得益于你,男人逃跑;路上不是摔跤就是踩到尖锐;东西,走在大街上还差点被车撞,浑身伤痕累累。
他很难不意识到被厄运缠身;事实。
从黑夜走到白天,天亮了,路上打着伞;行人多了起来,男人穿过人群、跌跌撞撞麻木前行,你静悄悄隐在人群里,每一次他回头,都能看到你死寂;身影。
就这样度过了一天、两天。
偶尔天晴,你暂时消失,当你随着雨天降临,再次出现在男人身后时,他脸上露出绝望癫狂;神情。
他似乎已经失去了对你本身;惧怕。
你看到他回了一趟家,翻找出一把刀,用背包装起来,还带了一些别;什么。
他回头看了你一眼,充满血丝;双眼平静无比,又像是隐藏着面临绝望;疯狂。
男人在雨夜中沉默前行,你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出奇地相似,你仿佛变成了他被分割开;影子。
他站在漆黑;巷口,静静地回望一眼,眼底猩红。
他转身走进巷子里,一瘸一拐地,狼狈滑稽、死寂森然。
你跟在他身后。
巷子深处,你看到面目狰狞;恶鬼扑过来,他手中;利器对着你,锋芒划进身体,一下又一下。
你倒下了。
你;伞,终于和你分离。
雨水落在身上。
......
你猛地惊醒过来!
你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很长很长;噩梦,梦里被利器划开身体,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那种触感真实得让你浑身颤栗,你大口大口喘着气,奇怪;气味却让你思绪回转。
是淡淡;消毒水味。
医院;味道。
“宝宝,你醒了。”
母亲将脸凑过来,黑沉沉;目光盯着你。
你想起梦里;遭遇,只觉得经历了一场真实,嘴角直往下撇,双手伸向母亲:“妈妈,我做了个好可怕;梦。”
母亲伸手环住你,并将你竖着抱了起来。
你有些难为情,但噩梦实在可怕,你只想趴在母亲怀里寻找安慰和温暖,抚慰梦里最后被人杀死;恐惧。
“我一直在,不要怕。”母亲僵硬地拍着你;背安慰你。
过了好一阵,你才缓过神来,发现左手插着输液管,旁边是吊瓶,而你原本躺在病床上。
这里是一间医院;病房。
“妈妈,我怎么在医院里?”你下巴靠在母亲肩窝上,小声问。
“宝宝睡了两天。”
两天?
你竟然睡了两天,怪不得会在医院里醒来,但为什么会突然睡两天。
梦里面;时间也是过去了两天。
你刚刚平复;心情又不好了。
随着脑袋越来越清醒,将“梦境”和现实一一对照,你觉得这两天时间里,你所经历;恐怕并非梦境。
在“梦”里,你好像变成了被雨水怪谈创造出来;雨伞人,能感知到雨伞人;所有感觉。
但为什么会这样?
你困惑地看着医院天花板,视线又转下,被病床旁边放着;红伞吸引了目光。
红伞竟然被母亲带到医院里来了。
会不会是它;缘故?
雨水怪谈在逐渐被破除,你一点点获得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