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正、去势劲,寻常武功根本无法避开。 银针倏然贯穿头颅,几人身躯突顿,纷纷倒地。 兰昭儿稳步绕过死尸靠近华服女人,快速蹲下身,捏住女人的下巴一瞧,霎时愕然不已—— “和硕?!” 兰昭儿取出她口中的麻布,见她双唇发白,脸色极其难看,不禁心头一跳,垂下眼帘,一团血红在女人身/下的衣裙上缓缓晕开。 和硕嘴唇翕动几下,上半身一晃,向旁边倒了下去。 兰昭儿惕然一惊,刹地站起身。她盯着地上气息微弱的女人,贝齿咬住下唇,抗拒又纠结。过了一小会儿,终是不甘愿地叹了口气,狠狠地跺了跺脚,冲到外面高声吼道:“都给我进来!救人!” ...... 医馆里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有些刺鼻。小厮手忙脚乱地递上热水和药布,往床上瞟了一眼,只见女人眉头紧皱,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喘息声,鲜血不断地从下/身淌出,几乎要将薄毯浸透,情况相当不容乐观。 兰昭儿双腿重叠坐在木椅上,亦是面色不善,向大夫询问道:“她怎么样?孩子保得住吗?” 大夫战战兢兢地把完脉,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神色凝重:“大人,这位夫人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她怀胎已经八月有余,若是胎死腹中......大概率将一尸两命。” 兰昭儿听闻此言,秀眉微微蹙起:“能不能直接生下来?” “大人有所不知,女子生产的消耗巨大。这位夫人现在的状态很差,很有可能产子中途脱力啊!” 兰昭儿脸色益加阴沉,开口带上了几分冷意:“生也不是,不生也不是,那该如何是好?” 大夫忧惧不已,迟疑道:“这......敢问大人,夫人的丈夫可在?事关人命,小人不敢擅自做主。” 兰昭儿起身向床边走去:“不在。” “您是这位夫人的?“ 兰昭儿自嘲一笑,淡淡道:“我们没什么关系。” 作为大梁的郡主,和她的家族还有血海深仇。 大夫悚然一惊,结巴道:“这......” “我不负责,但你得治。” 大夫面露难色,忽然瞥见了兰昭儿腰间令牌,全身猛地一抖,朝外面惶恐一瞥,不明白秦王的部下为何会出现在辽梁边境,却也没有询问的胆量,急急忙忙地跑到药室,准备接生工具去了。 兰昭儿不顾床上大片大片的血污,在和硕身边坐了下来,摸了摸她的脸,动作甚是轻柔:“和硕,你就要死了,只有你能救你自己。你也不想死吧?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想过好日子的,你不会愿意就这样死去。” 床上女人本已奄奄一息,闻言腰背微微一颤,却听狐裘女子又道:“你要是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啦。你很嫉妒你的长姐吧?她是王后的女儿,储君的姐姐,从小到大什么都是她的,没有人看得到你。” 小厮端来新烧的热水,还未放稳,盆中的水洒了一半,滚滚白气腾腾上窜,将他惊惧万分的视线遮挡。 兰昭儿仿佛旁若无人,低低道:“你千挑万选,选出了一个爱你的好丈夫,眼看好日子就要来了,又碰上这种事。” “你也不想前功尽弃吧?” 女人涣散的眼睛里凝聚出一点光,喘着气说:“兰昭儿......你......你是妖怪吗?” 她说得无比艰难,听起来也断断续续,显得有些可怜巴巴。 兰昭儿哼笑了一声,心道:“我猜得还挺准。” 兰昭儿拍了拍和硕的手臂,鼓舞道:“你既然不想死,那就加把劲儿,靠你啦!” 和硕再度哭了起来:“我......我没有力气......” 兰昭儿啧啧地叹了几声,佯装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我知道呀,但我又不能帮你生。” “你......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这位身怀六甲的公主哽咽着控诉,呼吸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鼻涕眼泪,甚至蹭到了兰昭儿的怀里,哭得像是一个三岁的懵懂孩童。 兰昭儿有一丢丢嫌弃,拿起一旁的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威胁道:“你生不生?不生我走了。” “别!别走!” 和硕哭得更厉害了:“我不想死......我还想看看我的孩子,他在我的肚子里呆了这么久,我好想看看他,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兰昭儿心中一动,眉眼弯弯地笑道:“那就是想活了。” 她不介意做这个顺水人情,于是熟练地运起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