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 玛琭牵着胤祚一同站在殿前,康熙止住玛琭屈膝行礼的动作,温柔地牵着玛琭的手,三人迈入永和宫正殿。 康熙松开手两人分坐在罗汉塌上,胤祚不满皇阿玛和额娘忽视他,所以直直地扑到康熙的怀里,康熙眼疾手快地搂抱着胤祚,担心地训斥道,“小心摔倒了!” 康熙算是明白了这小六是顺着秆子往上爬,因为小六病重而怜惜生出的慈爱温和,小六倒是和他愈发亲近了。 虽然他嘴上训斥,但内心还是受用的,尤其是保成搬到毓庆宫后,父子感情亲密但还是有些疏远又规矩,却和索额图更亲近,这最戳他这颗老父亲敏感的心,也算是阿玛的独占欲。 胤祚孺慕地看着康熙,糯糯地说道,“小六想皇阿玛了!” 康熙的心软成一滩水,脸上的怒气也消失不见,用力把胤祚抱起来放到塌上,宽厚的手掌揽着胤祚的肩膀,胤祚整个人都窝在康熙怀里。 胤祚面带得意地看着玛琭,吐了吐舌头,炫耀道,“额娘,皇阿玛抱着小六,而没有抱着你哟!” 玛琭隔着桌子探过身没好气地轻拍了胤祚一下,“你这孩子身子刚刚病愈,就这么淘气!” 玛琭忍住想要痛扁胤祚一顿的心,一想到小六毫无声息地躺在床塌上的模样,她也就觉得淘气也好,惹祸也罢,至少还活生生地在她面前。 康熙轻拍胤祚的头,示意让他闭嘴,看着玛琭活力四射地坐在塌上,心中也愉悦,温柔哄道,“玛琭,小六过两日也该回阿哥所起居了,要不让胤禛和莫雅琪明日来永和宫一起用个午膳团聚一番,玛琭意下如何?” 玛琭想起康熙前些日子提起给胤祚办一场宴会,邀请皇室宗亲为胤祚去去晦气,庆贺胤祚病愈,玛琭当时赶紧委婉拒绝。 毕竟再过些日子就是宜妃所生小阿哥的满月宴了,现在大张旗鼓地为胤祚庆贺,容易招惹更多的嫉妒不满,在宫中树敌太多也不好。 康熙也知道玛琭觉得是他给小六起了'祚'这个字招惹灾祸,福气太过以至于宫里宫外都嫉妒难平,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地只在永和宫办个家宴。 玛琭不再看得意洋洋的小六,思考万岁爷的提议,主要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两个后来和她处得如同仇人般的一对儿女。 玛琭虽然有些近乡情怯,但看着胤祚满怀期待的眼神还是点头同意了。 她也知道万岁爷是好心,让她和两个孩子好生团圆,毕竟万岁爷并不知道她做的梦。 “臣妾明日会安排好家宴,万岁爷明日可别来晚了!”玛琭眨眨眼,脸上笑得灿烂。 康熙注视着玛琭的笑容出神,他很早就发现玛琭这些日子对他有着恨意,当他转过身去看玛琭的时候,玛琭会扬起笑容温柔地看着他,后来反复几次,但他还是当作不知道。 他没有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主要是他害怕,他年少登基,顺利铲除权臣亲政,平三藩,如此一个雷厉风行大权在握的皇帝竟然也会害怕。 康熙还是畏惧害怕一旦问出口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他有这样的预感,也害怕玛琭问到底为什么不惩罚皇贵妃。 对他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不好偏私,所以就对此事充耳不闻。 玛琭和康熙说着家长里短,胤祚的趣事儿,胤祚大声反驳撒娇,殿内欢声笑语不断。 …… 半个时辰后玛琭和康熙把胤祚送回偏殿,两人相携回到正殿,各自沐浴过后,躺在床塌上准备入睡。 康熙想起胤祚偏殿伺候的人不多,就直接问起,“玛琭,胤祚身边伺候的人你都送到行宫了?没把奶嬷嬷们留下,胤祚能习惯吗?这孩子可霸道着呢!” 玛琭偏头看向旁边躺着的康熙,解释道,“那些奴才办事不力,只是驱逐已经是手下留情,必须杀鸡儆猴。” 玛琭双手紧抓着被子,眼底闪过狠意,但语气温柔似水,幸好寝殿内只点着几盏蜡烛,帷帐里昏暗着,康熙看不到玛琭的表情,不然肯定会被吓一跳。 康熙手握天下,睥睨众生,所有人都是他的奴才,自然不会在乎几条人命,他心里还在感叹玛琭还是太过善良,应该全部都打入慎刑司才是。 康熙只是担心胤祚不习惯闹起来,最后还是会烦着玛琭,担心玛琭累着而已。 要是胤祚知道皇阿玛是这般想的,肯定会大哭一场的。 玛琭松开手中的锦被,手在黑暗中摸索,搭在康熙的大手上,康熙反客为主,两人十指相扣,康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玛琭拉到怀里,两人相依相偎。 玛琭含娇细语道,“臣妾这两日会把阿哥所要用的人都配齐,让魏嬷嬷去坐镇两三个月,臣妾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