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扫过旁边守着林枝薇的程诃时,倒是对着孙蓠点了点头,他方才看过了,林枝薇只是伤了脸,其他地方倒是还好。毕竟程染雪的手劲比不得孙蓠。 孙蓠看起来打的只是脸,可是当程染雪被打的甩出去时的那份力道,可是没有几个人能够挨得住。 几个眼神转换之间,程牧乘已经走到了二人面前。 在场的看起来好似只有孙蓠完好无损且理直气壮的站着,至于程染雪还趴在地上甚至不曾爬起身来,而林枝薇捂着脸由丫鬟搀着。 为了显示自己的人设,程牧乘先是无奈的看了一眼孙蓠,紧接着又上前将程染雪扶起了身。婧弱这会儿也过来了,恰好看见眼前这般场面,忍不住蹙紧眉。 适时,程染雪直接趴在程牧乘怀中大哭了起来,那叫一个凄惨,“六皇兄,她欺负我,她凭何欺负我!”一声声嚎叫着,委屈的不行。 程牧乘面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却也将表面功夫做的极好,不停的安抚着眼前的程染雪,又唤人去寻大夫,这才有空看向孙蓠,眼中满是无奈与疼惜。 “定国,你怎么可以这般任性?小五好歹比你年长些,你怎可直接动手打人?” 上来便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指摘孙蓠不对,究竟事情原委如何,便是半句都不问清楚。不过是程牧乘觉得孙蓠有错,那么这个错误就是孙蓠所犯下的。 而怀里头这个哭声最大的,则是最无辜的。 这便是程牧乘与程钰之间的区别,尽管两人都是皇兄,但是无论如何,程钰都不会这般委屈孙蓠,更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任何一个人。 可是这本书,终究是辜负了程钰这般极好极好的人,孙蓠每每想起,只觉得惋惜不已。 红唇微微勾起,孙蓠看向面前的人,半分心虚都不曾有,淡淡道,“不过是替父皇管教五姐姐罢了,毕竟她是公主,代表着皇室的脸面,总是骄纵着性子不管不顾的冲上来就想打人,总是不好的。” 孙蓠说着,程染雪的哭声逐渐小了些,便是程牧乘当众护着面前的不懂事的妹妹,这会儿也有几分拉扯不下面子。 末了,孙蓠还加上了两句,“若是六皇兄觉得不满意我这说法,大可以进宫将此事告知父皇,想来父皇圣裁自是公平公正,届时,六皇兄也应当心服口服。” 将皇帝抬出来了,程牧乘自然不能再说什么,这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过都是自家兄妹,何必如此较真,方才你总归是打了小五,如今便由本王做主,你给她道个歉便是。” 这头程牧乘刚刚说完,程染雪极为不满意,方才孙蓠那两巴掌下手那般重,还让她丢了面子,这怎么能行?她定要剐了孙蓠一层皮才能消了心头之恨。 闻言,孙蓠却是笑了笑,走至林枝薇跟前拍了拍女子是手,随后将人牵了出来。 “若是按照辰王殿下这般说,那五公主应当先给这位姑娘道歉才是。”边说着,孙蓠将林枝薇的帕子揭开,女子的脸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便是那道血痕瞧着也是分外的触目惊心。 在场之人无不窃窃私语议论着,林枝薇觉着有些难为情。没有女子不爱美,如今将脸伤着的地方这般给人看,她只好低垂着头。 却是不想身旁的孙蓠却是适时在她耳畔缓缓道,“林姑娘,这伤是施暴者造成的,羞耻的也应当是她,” 宛若一语惊醒梦中人,林枝薇抬头看向孙蓠,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从未有人同她说过这样的话。一直以来娘都是教导她,女子需得以柔弱示人才能得人怜惜。若是遇上贵人为难,只得吞声忍气,万事不过都是自己不小心未曾做好罢了。 竟是不想,孙蓠贵为公主之尊,竟会是这般想的。 不知怎的,眼眶有些发热,随后便生了泪珠子在眼眶中打转,她抬头没让泪珠落下,看向面前——四目相对时,林枝薇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没想到眼前此人竟然就是,辰王殿下。 此刻,程牧乘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没想到,程染雪这个蠢货竟然谁都敢打,竟然将林枝薇的脸打成了这副模样。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若不是身边有这么多人看着,程牧乘必定会狠狠地给程染雪两个巴掌,但是这时候他不能。 他与林枝薇初次是偶遇,之后他便被这女子给吸引了,日日夜夜眼前皆是她的一颦一笑、喜怒嗔痴,当得知她还不曾许配人家的时候,程牧乘不知有多高兴。 若是他再晚些遇见林枝薇,德妃那一日让他娶了孙蓠他未必不会答应,便是他不满意孙蓠也不会就此反驳了德妃。可是那时候他已经喜欢上了林枝薇,满心满眼都是她,况且她家中父亲是工部尚书,这般后台比没有实权的国公实在好上许多。 他与林枝薇私下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