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即可。” 凭感觉而言,这位皇后与皇帝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倒也难怪她分明凤位之尊,却只会在宫中设佛堂礼佛,不问世事。 径直前来,或许扰人清静也说不定,孙蓠便准备道声谢便作罢。“臣女此番来,还是因为方才之事,多谢娘娘为臣女做主。” “无妨,本宫不过顺势而为,不过你的确聪明。”皇后算是婉拒了孙蓠的道谢,她那时候会罚五公主,不过是因为要在那场家宴中所有的夫人面前,平息了此事。 孙蓠于她而言,或许有几分欣赏,却不能让她偏袒。 “如若娘娘不嫌弃,”孙蓠顿了顿,“臣女宫中有几卷抄好的佛经……” “倒也不必这般费心思,佛经抄一遍记不住什么,你是福泽深厚之人,自己留着便是。” 话里话外,这位皇后娘娘都是透着拒绝的意味,孙蓠虽不明所以,却莫名觉着其中或有难言之隐,也不强求,往后退了几步。 “叨扰娘娘了,臣女告辞!”孙蓠转身离开时,皇后也仍旧盯着平静无波的湖面,仿若从未有人来过。 季司正望见孙蓠回来时,走近了些轻声道了句,“殿下?” 孙蓠摇了摇头,思及方才皇后那番话,她总觉得其中有深意。她心中突然有些问题,突然看向季司正。 “姑姑是宫中老人了,想来皇后娘娘的事情也是知晓一些的,本宫想问问……为何皇后膝下无子?” 孙蓠话音刚落,季司正步子瞬间一顿,忍不住低下头,似是对此事讳莫如深。 待孙蓠离开以后,皇后又一人坐了许久,她经常喜欢自己这般呆着,偌大的宫中没有比这更加清静的了。 直到此处又有人来,见她又在此处不由得叹了口气,“娘娘,圣上已经到了。” 闻言,皇后缓缓起了身,最后看了眼对面已经散去了的宴席,“那便回宫吧!” 永安宫中,皇帝在殿中伫立已久,皇后入内后,一旁的宫人已识趣的全数退了出去。 “今日宴席之上是事情,本宫已遣人告知了圣上,您想来也是已知晓了,如今来这一趟是……” 哪怕皇帝还站在殿中,皇后也无心多问,自己先在一旁坐下了,在她宫中,她一贯是如此的。 “朕并非为了此事,只是意外你今日会为定国出头,这些年倒是从未见过你如此。”皇帝边说着,缓缓转身看向坐着的皇后。 面上永远是这般无悲无喜,淡然处之。 “圣上莫不是在说笑,任何事情本宫都向来秉公处理,何来出头一说?”皇后唇角微勾,这话说出来总觉得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若是圣上觉得方才之事处理不妥,本宫也无异议。”至此,两人之间的话便说完了,再无话可说,皇后欲起身离开。 “朕并无责怪你之意。”皇后从皇帝身边走过时,皇帝缓缓道了句。 “不重要了……” 待人离开,殿内又只剩下皇帝一人立着。 寝殿之中,掌宫已经染好了香,丝丝缕缕的烟雾从香炉中缓缓升腾而起,皇后缓缓躺在宫中的软榻上,她有些累了。 或许真的如那人所说,她对孙蓠有所偏袒,不过是因为她希望那个丫头能比自己更自由一些。 不要如她一般,一生被困于宫中,来去皆不由己。 玉枝殿中,应孙蓠的要求,季司正将自己这些年探听到的有关于皇后的事情全数告知了孙蓠。 皇后名为唐宁朝,当年唐家一家本是极为繁盛,却因小人作祟被扯去了一道桩冤案,被流放于寒苦之地。 到十年后,唐宁朝终于挨到了这个冤案被翻案了……补偿便是许诺了一个后位,昭示了皇家恩典。 那时候的皇帝,已立了四妃,其中德妃与容妃两家都是家世出众,也是因此……皇帝并不愿意其中任何一家独大,若是后位不论给了谁,都是某种不合时宜的信号。 最后,被捧上后位的只有唐宁朝这个孤女,稳坐后位二十余年,与皇帝相敬如宾,从无宠爱。 只不过,唐宁朝对宠爱此事也并不上心,当年……她也不是未曾怀过孩子,只不过胎死腹中。 之后再未传出过皇后有孕的消息,与此同时,永安宫中设立佛堂,唐宁朝不再插手六宫事务,皇帝也甚少踏入永安宫……这一局面,僵持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