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年轻的天子披上春服,在书房来回踱步。 他招来御前侍卫:“晓春,最近民间有什么类似失窃和闹鬼的事吗?” 晓春:“闹鬼倒是没有,但陛下私库悬案流传出去,同天学社与齐天学社的读书人为此争论世上有没有鬼而大打出手,两边各有十来人,影响十分恶劣,一股脑儿全被抓到京兆府喝茶去了。” 他又问:“怎么还动手了?读书人不是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吗?” 晓春:“同天学社的一个学生说,一切存在全在人心,心想有鬼,世上就有鬼,世事全唯心论迹。说完,齐天学社的一个学生就给了他一巴掌,把他脸扇肿了,说以同天学社的逻辑论,他心里觉得刚才只是抚摸,所以不能算打人。” “两边就打起来了,都说自己是在抚摸对方。” 现在不论民间还是朝堂上,都再论世界上有鬼神还是没鬼神,天子私库凭空消失金银,还不止一次,就连查案的所有无神者人都要动摇了。 “不行!”年轻的皇帝目光发冷,旋身改道,“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他身上有一个秘密,他叫瞿万里,是为穿越者,和小皇帝同名同姓。 穿越即出生,出生即登基,马上就二十岁,要成年亲政了,瞿万里有他不为人知的焦虑,自知不是治国的那块料,所以一直想辞职。 可惜,三位辅政大臣跟他亲爹一样,望子成龙,不同意他的退位申请。 就在他失眠越来越严重的新一年中,又发生了这样离奇的偷窃案! 一切都那么魔幻,尽管如此,瞿万里依旧相信世界上是没有鬼神的。 在异世界的将近二十年里,他都把这里当做在平行时空的古代世界生活,并没有做好活在玄幻或者奇幻世界的准备。 也不想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徒增烦恼…… 所以在半个月还没法破案的情况下,瞿万里等不及了,他决定亲自去现场蹲那个“鬼”,要是遇到恶鬼,真死在那里了…… 就更好了。 “唉?陛下,您去哪?”晓春也追上去,“不去书房了?您功课还没做呢!” 瞿万里是笑着走去钱库的,他从未如此潇洒过。 将死之人,还写什么作业。 松河村。 这几天孟知尧都在下矿,眼看矿井越来越深,她或许要提前有个横向开洞的矿井规划才行,就算矿石只在这个区域产生,但是横向开拓建造通风系统是必要的。 越是想得多,越是闲不下来。 初春的清凉夜晚,明月皎洁,整个村落静悄悄,一盏灯也没有。 孟知尧睡不着,披了外衣又出来下矿了。 一盏灯挂在井壁上,巨大的阴影投在井底,她挥舞着铁镐挖矿,背篓很快就要满了。 下一镐,她在地上挖出了新的东西。 那不是石头,取下灯凑近了仔细看过,才发现是木头,木头上有镶嵌金属纹饰。 “诶?”孟知尧奇怪了一会儿,“矿石和……奇遇宝箱?” 对于这个神奇的矿井,孟知尧早已抱着玩游戏的心态下矿,连珍珠都挖出来了,挖出宝箱有什么不行? 在星露谷钓鱼也能钓到宝箱。 相对金属来说,木头比较软,孟知尧动作十分小心。 很快,那“矿”的真面目露出了盖子部分。 风从矿井上方呜呜地吹过,井底回声不绝,孟知尧平时是不太敢夜里出门的,但是村里人不熬夜,所以大概是八九点的时候。 在她的认知里,鬼这种东西,是十点半以后才会出现的东西。 孟知尧对自己的体力有信心,她挖不倒一个小时,体力就要清空。 又是往下挖了一寸土,宝箱上锁的位置露出来了。 两个耳扣间空落落,上面没有上锁。 “呼……” 孟知尧脊背的寒毛竖起来了,整个人弓紧后背,目瞪口呆。 刚才那一声呼吸,是宝箱里传出来的。 不知道这东西埋在矿井里多久了。 她不动声色往后退,和宝箱悄悄拉开距离,握紧了手里的铁镐。 “呼…………” 呜呜—— 呜——喔———— 矿井上的风也刮得紧急,孟知尧手脚急速冷却,切身体会到阴风阵阵。 她慢慢往直梯挪去。 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奇怪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