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开始无声无息地下起小雨，空气湿度太大，矿浆再放几天都不会变干。 第二天，孟知尧继续沉迷选金。 最后选出的泡沫都在坩埚里了，没有现成的炼金炉子，所以还得孟知尧翻书对照教程徒手造出来。 趁着上厕所的功夫，孟知尧还顺路又去矿井瞧了一眼，果然，新的一天，又有了新的矿石。 孟知尧一次配了一罐飞金药，可以用三四次。 为了节约燃料，她想攒够了一定量的金矿后，再一口气练出来。 这口坩埚容量不小，如果只是练小半的量，太耗材了。 虽然矿石有原地刷新机制，但每日一采，矿井越挖越深。 深度下降了，意味着空气流畅性越来越差，也意味着落石的高度越来越危险。 这几天开采出了足够的金矿和银矿，保守估计能折合一百两左右的白银。 于是孟知尧选了一个不下雨的好天气，烧热了炉子，开始炼金。 硼砂倒入坩埚里里，金熔浆表面立刻浮上一层杂质，她用铁钩将黑色杂质勾出来，坩埚里里又多了一层新的。 来回操作了几次后，黄金熔液终于拥有了更高的纯度。 借着火候，孟知尧又把白银也炼了，用的同一个模型，金锭四块，银锭一块。 “咳咳咳！”孟知尧喝水把咳嗽的欲｜望压下去，效果不是特别好，过一会儿喉咙又痒了。 村里的布匹以麻为主，棉布都很少用到，想要口罩，倒是可以用麻布应付使用，哪天去了县里，再收些棉布吧。 很快，县衙负责修路的人来了。 孟知尧给他们四块金锭，一块银锭，师爷拿了称来，折合白银共一百两。 本来官府的工匠是不想多修一段路的，奈何齐闰月给得太多了，负责人真的点头，答应她们把青砖路修到每家每户门口。 黄昏时分，目送负责的人离开，齐闰月心满意足，轻松愉悦：“姐姐，我没有钱了。” “……”孟知尧渐渐习惯了她的画风，“没事，我养你。” “里正！齐姑娘！”松河村的货郎孟五江挑担子下船来，“刚才我看见一艘官府的船过去，是来说修路的事吗？” 孟知尧点头：“是啊，齐姑娘更是倾家荡产，让他们把青砖路铺到我们各家各户的门口。” “哇——”孟五江顿时眼睛发亮，就像在看菩萨一样，看向齐闰月，热泪盈眶，“齐姑娘怎么？唉，这样我们村的人如何报答你呀？” 齐闰月笑说：“我不要报答，因为我也是松河村的人。” “好！”孟五江感动地认同。 他擅长编织藤艺，一般年节前都是编织灯笼，平常的日子会做一些小动物，藤球之类。 马上就要到二月二了，孟五江的生意还不错，货担里只剩了几个最常见的藤球。 孟知尧忽然灵光乍现，想到了安全帽的材料，她拿起两个大小不同的藤球：“你这些球都卖给我吧。” 四个球大小不一，藤蔓结实，是目前能想到的做安全帽的最好材料。 藤里面通常会放玩具，所以球是可以拆成两半的。 直径小的半球大小刚刚好能戴头上，大的在小球上面，再把大球口径收拢跟小半球连接。 两个半球内部留有足够的缓冲间隙，不知名品种的藤条弹性很不错，现阶段抗震需求可以得到满足。 头皮禁不住粗糙藤蔓的摩擦，孟知尧就在外面包裹了一层布，又在安全帽外壳上粘了一层炮制过的野猪皮。 孟知尧不会编制藤蔓，帽檐只好自己固定一个轮廓骨架，锯下一块木片，继续用野猪皮包边，再剪一条麻绳做细带。 凭借脑洞搓出来的安全帽就这样草率地做出来了，不到这个境地，孟知尧都没有机会了解自己的动手能力： “还不错。” 在进行三次不太高的高空坠物试验后，安全帽完好无损地回到孟知尧手里，她非常满意。 二月二前一天，一场雨后，泥土松软。 孟知尧的矿井深度逐渐加深，现在往上递矿石竹篓，要越过头顶。 哗啦——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手上不稳，一篓的矿石扑头盖下。 孟知尧第一时间低头，胆战心惊地听碎石砸在安全帽上的声音，像冰雹砸窗。 震动终于消失了，石头雨也停下，孟知尧一声长叹，又悲又喜。 悲的是白干了，喜的是安全帽装备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