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不明的弧度。
“师叔对剑尊倒是特别。”
这话有点秋后算账的意思,朝岁琢磨,好歹有两个好感值,嬴辛不至于跟一个没有主意识的傀儡过不去。
嬴辛:“那话本所写,原来不是空穴来风。”
朝岁默然,他没想到,嬴辛能跟傀儡聊起来,这与自言自语有何区别。
少年表情还很丰富,黑眸润润的,斜支着头看他:“剑尊对师叔更是特别,要是他知道我所作所为,我一定完了。”
他嘴上说着完了,眼睛却跃跃欲试的眯起来,毫无畏色含着笑。
朝岁在灵海,挑了个大大的斜眉:“?”
傍晚时候嬴辛独处,眉
眼阴郁,十分沉闷,好似被乌云高山压着,不见平日待人时的美好模样。
他以为小魔头私下闷的很。
没想到这会,就像打开了某个开关,发现了某个秘密,愉悦了起来。
不是虚假的笑,他就是在高兴。
能让他如此高兴的事,大约不是什么好事。
风打在窗户的声音渐大,浮云遮月,夜空乌沉,嬴辛起身合了窗,借着灯火,伏案翻阅舆图。
室内寂静,很长一段时间,只有翻动书页的声音,朝岁在旁饮茶,偶尔扫过一眼舆图。
图上婆娑城,画了一轮血红月亮,结合嬴辛今日准备,朝岁估摸,此行多半与他体内的地狱痋有关。
血月悬空,是天地间阴邪之气最旺盛的时候,至阴至邪至妖之物,在这夜,都会异常活跃,痋蛊亦在三者之中。
原著里,两年后的嬴辛并未受到痋虫困扰,此行当成功了。
系统所言,倒不是朝岁无情到见死不救。
只是旁人前路自能搬走的石头,他给人踢走了,算什么。
就算这石头很大,可能压得死单薄的少年,然个人自有命数,与人无尤,何况他从始至终,没从嬴辛身上听到任何声音......
朝岁有过教训,在旁人没有央求相助的情况,打着为其好的名号擅自介入,从救世主到刽子手,只在一念之间。
故而很早以前,他就收敛了少时轻狂,路见不平就自以为是的多管闲事。
寒风凛冽,几点雨滴轻轻打在窗上,朝岁捧着暖手炉,兀自走到榻前打算休息。
一道劲风将窗“啪”地打响。
室内灯火摇曳,空气中有股寒霜之气。
再次见到即墨尘,原主没了反应,不过也有可能,是眼前这个即墨尘为剑气所化的缘故。
雨势不大,绵绵细雨洒在客栈院子里。
即墨尘负手立在檐上,身形挺拔,白衣如月皎洁。
朝岁瞥了眼院内树影间一个少年身影,在心灵感应下,率先开口:“别来无恙,你来中枢城做什么。”
即墨尘:“护送一样东西。”
朝岁:“什么东西。”
即墨尘注视着他,冰眸带有审视的意味:“沈白休,你何时好奇心这么重了。”
在那寒气逼人的注视下,朝岁面色如常,眉眼弯笑:“我关心你嘛,别这么冷淡。”
像是没想到他会说这话,即墨尘微愣,旋即错开视线,冷冷抿起了唇。
暗处的嬴辛,漆黑的眸子望着青衣身影。
他可没有让朝岁说这句话。
“是危险的东西,”即墨尘还是开了口,“很多魔物觊觎,路上不会太平。”
朝岁了然:“那你小心。”
即墨尘:“管好你自己。”
顿了顿,大约觉得容易会错意,他又道:“晚上别睡太死,若是......”
屋顶风大,朝岁披着雪白大
氅,捧着暖手炉,左右张望心不在焉,话到一半的即墨尘,见状面色淡去,冷漠道:“反正仙尊不在,我也无需管你死活。”
听到两字,朝岁耳朵微动,清眸直勾勾望来,即墨尘面色更冷,拂袖消散,“你那虚丹修为,好自为之。”
金丹就金丹,啥叫虚丹,他哪虚了。
朝岁无声抗议,虽说剑尊说的没头没尾,但他知道对方来做什么了。
中枢城不太平。
朝岁方才张望,是发现城内魔瘴环绕,高低起伏,瘴气最多的地方,就是即墨尘等人落榻的通天阁。
多半与护送之物有关。
瘴生魔物,中枢城里已潜伏了大量魔物。
回到房间,朝岁被按在座椅上。
嬴辛指尖点在他额头,有种冰凉感,那双黑眸紧紧盯着他,眼神晦暗。
少年在怀疑,但找不到证据。
事实上,朝岁确实中了摄魂术,只不过存在反抗的余地,而他老实如鸡的时候,是找不出任何破绽的。
嬴辛试探许久,久到朝岁昏昏欲睡,眯起两眼,小鸡啄米似的点了下头。
额前碎发垂散,嬴辛抵在朝岁额间的手指,被他柔软的发梢轻轻一扫。
少年指尖蜷了蜷,缩了回去。
离天亮还有大半夜,朝岁寻床卧下,今日动用了两次领域,他没有锤炼灵海,而是闭了眸,沉沉睡去。
晚间半梦半醒,旁侧床榻往下塌了塌。
朝岁睡觉很霸道,一张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