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气阴沉沉的,灰色的气息在树木杂草之间徘徊,树叶更是落了一层,洋洋洒洒在散在空中。 颜含时关上窗,想起昨晚凌煜城的话,有些担心,问:“要下雨了,还没能去看木料吗?” “都可以,不着急的话,我们可以等雨停了再去看。”贾永年说。 “我看都是小雨,我们早去早回。”符原看着天气预报,“别的小组作品都快完成了,是吧?柘哥?” 仇柘咬了口面包,淡淡地“嗯”了声。 深秋的风加上天气阴冷,颜含时刚出门,冷风就瞬间穿透衣服,她实打实地打了个寒战。 去看木料的地方在林子中心。 颜含时有些懊恼,出门前应该把睡衣套在里面,她的睡衣还是夹棉的。 正当她内心不断,谴责自己时,一件黑白相间的冲锋衣出现在她面前。 颜含时顺着冲锋衣看过去,仇柘视线紧紧的盯着她。 “穿上吧,会冻感冒的。” 天气太冷,颜含时冻的思绪有些发慢。 颜含时呆愣片刻,伸手接过衣服套在身上。 路程到一半,云层更加黑压压地低沉,天空开始飘雨,冷风裹挟着水珠吹在脸上。 看着天气预报是小雨,几人并不着急,还是保持着先前的速度。可雨越下越大,身上的雨衣逐渐抵挡不住。 雨水顺着脸颊流进领口,裤腿也染湿大片,颜含时昨晚崴到的伤口沾上水隐隐作痛。 摄像机上套的塑料罩子,被压得紧贴在机身上,雨水汇成一串,顺着砸在地上。 雨水落在枯草上,脚踩到上面不停地打滑。 “吴大哥,我们把机器收起来吧。”颜含时说。 “嗯。”老吴,“话筒也收起来。” 李博超打开箱子和老吴收摄像机,颜含时跑上前给几人要话筒。 “啊。”一声惊叫。 颜含时脚下一滑,不幸地踩到小路边缘,正好是茅草枝叶的假象,一脚踩空,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坠去。 “颜含时。” 下一秒,颜含时冰凉的手腕感受到一股力量。 “含姐,柘哥。”符原停在小路边缘,焦急地看着坠下去的两道身影。 贾永年呆愣地定在原地,脸色吓得煞白,嘴里嘟囔着,“活不成了,活不成了。” 老吴:“愣着干什么,快打电话。” 身体的失重感并没有持续太久,颜含时听见耳边闷哼一声。干枯的枝杈被折断,接着摔在地面上,没给两人稳住身体的机会,又顺着山坡向下滚。 山崖并不算很高,只是到山脚下有着长长的坡。 仇柘用力收紧手,尽可能地护住怀里的人。 大颗的雨水下,颜含时缓缓睁开眼,眼前的镜像重影交叠,整个脑袋像装满了浆糊一样发晕,脸颊传来阵阵刺痛,脚踝上的痛感更加明显,腰上的重物压得她有些喘不上气。 颜含时抬手想摘掉腰上的东西,手刚覆上去,旁边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醒了?” 颜含时看过去,眼神逐渐清明,仇柘一副狼狈的样子躺在她的另一侧,衣服凌乱不堪裹挟着黄泥,头发上粘着枯叶,脸上时一道道划痕。 颜含时想摘掉腰上的手,转变路径,抬手摘掉仇柘发间的枯叶。 “你没脑子吗?” “要脑子干什么?眼睁睁地看着姐姐掉下去,还不如没有。”仇柘惨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姐姐,你动一动,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颜含时试着动了动,“浑身都有点痛。” “姐姐还是别动了,你乖乖躺着。”仇柘一只手摩挲着手机,没有,所有的口袋都没有,“姐姐,你的手机还在吗?” 颜含时闭着眼掀开冲锋衣,从里面的外套里掏出手机。 仇柘接过,在胸/口上蹭掉屏幕上的水渍。 “有信号吗?”颜含时问。 深山老林里没有信号,网上都是这么说的,她有些担心。 “解不了锁。”仇柘闷声道。 颜含时拿过手机开了锁,连忙拨了救援电话,又凭着仅有的一格信号给打了二十几通电话的凌煜城回过去。 “我的天,你总算接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有些嘈杂。 “还活着。”颜含时。 “你知道,你们现在那个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