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相比万众瞩目的大将军府,崔若愚那小茅屋里睡得更踏实。 他想多睡几天,养精蓄锐,再回大将军府,好好收拾那些潜伏的细作。 司马昭教如意去冲撞衙门,那衙役是个恶人,他便让如意杀了那衙役。如意被抓进去之后,剩下的都靠崔若愚了。 如果这个女人能解开这一次困境,他可以考虑让她进大将军府帮他做事。 当然,有回报的。她一直想当官,但是又怕受制于钟鹤。司马昭决定,如果她有才干,便按照她的功绩赐她一个官职。 这样,就是她自己得到的官职,而非任何人的赠予。 可是她能明白他的用意吗?她能善用如意犯下的过错吗? 太阳偏西。司马昭睁开眼睛,心想,如果顺利的话她们该出来了。 他从树上下来。可不能让崔若愚看见他已经能爬树了。不然她一定赶他走。 他瞥了一眼衙门门口。空无一人。 难道她不堪大用? 几个身影快速地蹿出来。一人在中间,拉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飞奔出来。 是他们。 司马昭微微含笑,不自觉地赞赏起来。崔若愚果然不像她看起来那样蠢。 他钻进马车,策马飞奔,靠近崔若愚三人的时候,他叫住了如意:“如意!上来!” 崔若愚拖着那两人跑进车厢。 她把桃儿和如意塞进车里,回头一看,那几个衙役狞笑着走出来了。 果然,他们根本不在乎县令如何判案,总之,他们要如意死无葬身之地。无论县令怎么判,他们都会用自己的手段杀了如意。 崔若愚停下脚步,低声叮嘱司马昭:“看好他们。不要回家。往山里跑。” 司马昭会意。她不想让衙役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你去哪里?”司马昭问。 崔若愚掉头就跑了。 司马昭赶着马车往山里的方向跑去。他常年行军打仗,对洛阳和司州地界的城墙了若指掌。 他远离官道,选的路崎岖难行,跑车更是颠簸。车厢里的桃儿和如意紧紧抱在一起,谁也不会开口抱怨。 一口气奔出十多里路,心想那几个衙役追不上来了,司马昭才不再抽打马匹。 马车逐渐停下来。 桃儿和如意看着车厢外司马昭高大的身影。紧张恐惧的心情也慢慢缓和下来。 “若愚怎么办?”桃儿颤微微地问。也不知道在问谁。 “怎么办?遇事就只会逞强。能怎么办?”司马昭压着声音说。 他看着天边。冬日的彩霞格外珍贵。 “你们二人先进洞中过夜。”司马昭指着不远处的洞口:“那是崔若愚日常歇脚之处,洞里有口粮和柴火。还有硫磺熏过,不会有蛇靠近。明日再回茅屋。” “那你呢?”如意抓着他的袖子。司马昭教他杀人,真的能救出若愚和桃儿,他已经默认司马昭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你好生照顾桃儿。”司马昭催促二人下车。“把车丢在此处,我骑马走,去寻回崔若愚。” 这人鲁莽刚烈,他能猜到她会如何应对那些衙役。不外乎是玉石俱焚。 她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这种脾性,当官活不过两天就得被上官罚。 “求求你了,照顾好若愚。”桃儿哭腔仍然浓重。 这一切都是她一时嘴快,不知天高地厚,才连累了若愚和如意。她心中万斤重,愧疚得无法呼吸。 司马昭只瞥了她一眼。她便失声痛哭。 “你先走。”司马昭神情没有波动。他不等桃儿回话,解开马的笼头,飞身上马,往城中的方向奔去。 他一边策马,一边盘算。桃儿是个外强内柔的少女。即便犯了错,心中愧疚,也只会想办法报答所有人。她会对自己好的。像这世上大多数人一样。 崔若愚正好相反。她外刚内弱,对这世间无甚留恋,像一朵会随风而逝的云。如果他不去拦着,她必然要跟那几个衙役同归于尽。 他赌她已经把衙役引到城中做周旋。那里有好几家世族高门,唯独没有钟鹤。 希望他能猜中她的心意。司马昭心里想。他不着急,但手里的马鞭扬得十分急促。 看着司马昭绝尘而去,桃儿和如意互相搀扶着走到山洞里。 “桃儿,你说司马昭怎么知道若愚在哪?”如意忧心忡忡地生了火。 桃儿依靠着山壁,还沉浸在懊悔之中。她没有回话,心里也在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