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不知所措。 “知道一些。”有人大着胆子说:“是胡人。” 她身后的士兵也面面相觑,副将怎么提起北方的蛮夷? “鲜卑人也有一支女军。当她们被俘虏的时候。下场远比你们丧夫丧子更悲惨。”崔若愚平静地说。 女子们倒抽一口凉气。她们未曾想得如此具体。 崔若愚大约明白司马师为何叫她来门口。 司马师曾经要为她组一支女军。 这样一来,就解决了崔若愚女子带兵的身份问题。 前两天,他告诉她,大魏和匈奴和谈,联手击退鲜卑人。俘虏了一支鲜卑女军。 那天夜里。司马师发自内心地笑,拉住她说女军的事。 “正好。本将军只娶你。她们嘛……想建功立业的话,就嫁给你吧。”司马师笑嘻嘻地说。“其实很多女子确实不比男子差。” 她那一瞬间感觉自己似乎拥有了整个天下。踏实而幸福。 随后,司马师用同样的笑脸和语气,盯着她的双眼,说起女军被俘虏之后的惨况。 这让崔若愚犹豫起来。 女子上战场,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于是她搁置了此事。司马师也没有逼迫她做决定。 他没有动用权力解救那些鲜卑女子。 上了战场,就要有这等觉悟。靠别人发善心,是不长久的。 要么躲着。要么站出来,承担不可知的后果。上战场,可不是为了让人保护的。 他希望若愚能明白。他知道若愚能明白。 果然,崔若愚从未想过让他去干预朝廷,保护那些鲜卑女战俘。纵然她十分怜悯她们。 今日,司马师在大门口看见这些女子,便有意告知崔若愚前来处理。 她看着这些女子。她们都渴望地看着她。已经从她眼中看到了犹豫。 她的犹豫便是她们的希望。 “小将军。我们既然来,就不怕了。姐妹们,怕的,可以现在走。”一个年长的女子义无反顾地说。 “我不怕。”又有一个女子站出来。满脸泪痕。“即便不上战场,当了战俘,一样凄惨。女人该遭遇的,一样不少。” 崔若愚愣住。 是如此。 她怎么能忘记,大唐崔丞相原本好几个女儿,却只留下她一个。最后连她也没保住。 不上战场,被俘的命运同样悲怆。 “好。你们要知道。军中无戏言。进来容易,再想出去,可就是死罪。”崔若愚沉重而严肃地说。“你们一天要操练八个时辰。洗衣做饭都要自己来。不管寒暑,每日行军,不能逃亡不能退后。” “你们还要杀人。你们没得选杀谁不杀谁。大军指令,你们就要动手。” “你们还可能遇到同袍的刁难甚至欺辱。” 崔若愚干脆利落地说。军中龙蛇混杂,万事难说。 那十几个妇女中已经有人面色苍白,心生退意。 大多数都是咬咬牙,跺跺脚,坚持要加入。 崔若愚手握着捆起来的马鞭,手一挥,将愿意入营的女子都带走了。 哭哭闹闹的门口,一下子就空了。 守门的士兵眼神波动,互相交换眼色:这是什么情况?军中要有女人啦? 他们莫名的激动和兴奋。方才见证了不得的事情发生。 崔若愚安顿好那些女子。赶到司马师营帐中时,司马昭带着四个太医和八个药郎中,在监督司马师喝药。 司马师一看见若愚,他端着药碗,无所畏惧地站起来,当着弟弟、太医和郎中的面,搂住崔若愚狠狠地亲了一口。 “唔。好苦。”崔若愚五官都皱成一团。 臭司马师!自己喝药,还拖她下水! “太医。下次不能熬这等苦药。你看崔副将可怜的模样。”司马师一口气喝完,把药碗隔空丢到桌子上。 “你喝又不是我喝。有多苦熬多苦。”崔若愚擦擦嘴,生气地说。 几个太医惊呆了。这个崔副将是什么来头? 他们看向司马昭。司马昭目光一如既往的深沉晦暗。熟视无睹。 “行了。子上。朝廷中的事就按我说的去做。你也回去吧。洛阳不能无人守着。兄长就不留你了。”司马师收起笑脸,严肃起来。 司马昭摆摆手。太医和郎中就离开了,去帐外等候。 “兄长说的是。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