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大将军,离上朝只有不到半个时辰了。我想,我有件事想禀报。”崔若愚脑袋一热,忽略了司马昭尚未更衣的情况,边走进房中边说。 司马昭已经起身,端坐在红色纱幔之后,离崔若愚只有五步之遥。 崔若愚能看到司马昭身穿橘黄色的睡袍,领口大开。 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和表情。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他有起床气。便小心翼翼地说:“司马昭,你醒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纱幔后面传来意义不明的声音。 崔若愚便倒了一杯暖茶。茶香四溢,温度正好。 她端过去,撩开纱幔,递到司马昭手里。 司马昭接过茶水,仰头一饮而尽。一滴茶水落入他领口之内。 崔若愚看得眼睛都直了。心里感慨,司马昭已经三十多岁,这身材保养得实在是太好了。 司马昭喝完茶,瞥见她惊羡的目光,心里只觉得好笑。若愚对他的身子纯属叶公好龙,若真的给她——她又要一巴掌甩他脸上。 司马昭忍痛放弃她的觊觎神情,清了清嗓子:“若愚。再看下去,曹髦又要被钟鹤威逼散朝了。” 崔若愚倒抽一口凉气,她举目四望,跑去屏风那抓起司马昭挂着的黑色朝服,跑回司马昭身边,递给他:“你边穿我边说。” 司马昭含笑瞟了她一眼。至少她对他没有严防死守。当然,最主要是因为她曾经很亲近地照顾过受伤的他,因此,意识里并不抗拒他如此暧昧隐私的模样。 崔若愚红着脸殷勤地说:“我不看你。你快点。” 司马昭摆出一副耿直而有恃无恐的模样:“怎么?著作郎很急吗?可是,本将军不会自己穿衣服。” 司马昭站起来。 隔着纱幔看的那身橘黄色睡袍,原来是绯红色。 夏日的睡袍轻薄,司马昭的肌肉和腰身隐隐约约地。当他站起来的时候,长而结实的双腿更加傲人。 崔若愚没来由地想起名字叫大卫的那尊石膏像。 司马昭浑身的张力,猝不及防地将崔若愚裹挟进去。 他没有接官服,在等着她。 崔若愚想跑去找他的仆人,她实在没料到司马昭房里居然一个奴婢也没有。 “别白费力气。”司马昭低哑的嗓音与平日的略有不同,显得有些疲倦和憔悴。“他们早走了。” 崔若愚无奈地转身。只见司马昭已经在纱幔之后张开了双臂,等她来更衣。 崔若愚快速地走到司马昭身边,深呼吸,双眼望天地,扒下司马昭的睡袍,给他换上官服,系好腰带,挂上佩剑。 其间,她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昨夜那些匈奴人,是有人故意指使,让他们作乱被擒,才好推翻你的胡奴编户。也就是说,作乱的胡奴越多,善待胡奴的编户之策就越难。如果我是幕后黑手,我肯定不止安排这一处作乱的匈奴人。我一定会陆续安排不明就里的匈奴人作案,让朝野都敌视和不信任匈奴人……” “你的手。”司马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帮他挂佩剑的崔若愚。 “啊?”崔若愚停下动作,看向自己的手,才发现她腰带系得太低了,以至于挂剑的时候,碰到了她不该碰到的地方。 崔若愚的脸噌地红了。她清清嗓子:“见笑了。” 他把她的手往上挪了不少,“本将军的腰身在此处。腰带该系在这里。” 崔若愚站起来,解开他的腰带,往上挪到最窄的地方,才系上去。 她心里暗自咋舌,司马昭看上去如此威武雄壮,想不到腰身这么细。 崔若愚默默地深呼吸,勒住自己的腰身。感觉还是没司马昭的窄,就放弃了。 她的脸憋气变得通红,又呼地放开。 司马昭感觉到她的手在腰间游走,身上一阵阵燥热难当。当然,他不会责怪自己撩拨崔若愚才自讨苦吃,反而十分满意。 不过,饶是克制力强于旁人百倍,司马昭也要格外屏气凝神地,才能摒除杂念,如常地谋划。“你说的有道理。我会下令全城暗中戒备,如果有胡人犯案,必经过大将军府审案,不允许任何人抓捕和扣押。我令卢松全权负责胡奴的审案之事。” 听见是卢夫子,崔若愚神情放松下来。手上为司马昭更衣戴冠的动作也连贯顺畅。 她踮起脚尖,把三梁冠举起来。 司马昭连忙低下头,让她戴冠。看上去就像是他在朝着她行礼。 崔若愚意识到这个姿势的不妥,手在空中停了片刻,心想,你都愿意帮他更衣了,此刻才来计较礼仪,显得